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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劣根性

⭕根据知乎问题【什么时候觉得这段感情该结束了】突发性脑洞,不出意外全文免费,只求大家赏脸多点留言,谢谢。


⭕章节目录: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我这人有个微妙的点,就是我特别的念旧。


这么说似乎也不对,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那种,就是,类似于你看到很多人推荐一款据说很好用的面霜,它包装典雅,成分确实很好,气味也迷人,反正就是除了贵没啥毛病,于是你攒钱买了一罐回来,结果由于太贵了,几乎舍不得用,小心翼翼的每天一点点涂在脸上,实际效果你自己其实真没多大感觉。


但是,你总能用‘是我用的比较少,可能分量不够出效果,所以才会这样’来说服自己,这东西它是很有用的,只怪你自己舍不得。


然后呢,这瓶面霜,你愣是拖到了快过期才终于用完,好还是不好你心里根本没有谱,听身边人还在夸,你就跟着点头说好好好真的好。


我不是说自己不配用这样的奢侈品,我是说,当你节衣缩食省出一大笔钱买这么一罐贵妇面霜到手后,你会下意识的不忍心太使劲儿的用它。


我对任何人都有着这样的怪异态度,我总觉得朋友是很奢侈的,我很幸运地拥有了某个人的友谊,我就要特别的珍惜,好好的呵护。


以至于,当我喜欢上贺文瑜的时候,我都觉得‘天啊,这么优秀的男孩子,我能对他动心,真是我的幸运,我一定要好好地、倾尽全力的对他好,喜欢他。’


于是,在追求贺文瑜的那几年里,我绝对是舔//狗中的王者,就那种雷雨天,我家金毛呜呜嗷嗷哀嚎着不让我出门,可是他给我发消息说被困在某某商城里了,我就能把我家金毛丢在家里狠心出门,结果我带着伞送到了,才发现他后来来了消息说,遇到了谁谁谁,直接双人开房打游戏去了,让我不用来了。


这就不能怪他对吧,怪我心急火燎的只顾着在路边拦车,都没有再好好看一下手机消息,但凡我打车的时候抽空掏手机看一眼,也不至于白跑一趟。


这一波忙里忙外,我的收获是浑身湿透,回家发烧了也没人能搭理我,我妈出差去了,而且就算我妈在家也不太可能会搭理我,她只会咒骂我又给她惹事,我好事一件不做,坏事做绝,她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有我这么个讨债女。


而那会子我和他还不是情侣,顶多算是追了他很久的同级生,说熟悉吧,也就那样,说不熟悉吧,我也天天都去他跟前晃。


从高二到大三,我没头脑的追着他跑,我妈还被班主任联系过,然后那段时间我没少吃我妈做的竹笋炒肉片,每天脸上顶着新鲜的印子上学,还被班里同学调侃过需不需要他们写联名信替我告我妈虐待。


我其实挺感动的,但是不至于没必要,比这更狠的时候,也不是没人替我上报过,但是然后呢?


我妈也就只是被口头教育罢了,之后挨打的更狠,毕竟谁让我那没良心的爹跑没影了,爷爷奶奶死活不愿意当我的监护人,外公外婆那就更不可能愿意了,我就我妈一个能指望的监护人,她还能愿意出钱让我读书,按照我妈的说法就是,我该谢天谢地谢广坤了,她要是不管我,我比路边的野狗还J。


说到底挨打还是怪我,我要是成绩在好点儿,再听话一点,我妈平时也不怎么动手的,最多就是骂骂几句我越来越像我那个没良心的爹什么的,偏生我不仅长得像,性格上也有一部分很像,就是特别爱跟我妈对着干。


我总也拿不了年级第一,成绩始终在前五徘徊,让我选理科,我跟着贺文瑜选文科,让我考北京,我跟着贺文瑜考上海,我妈被我气的死去活来,直接发话学费让我自己想办法,反正我不是翅膀硬么,那就自己飞去上海。


我还真的硬了,打了两份工,还接了点给人代笔写暑假作业的活,临开学前总算凑够了学费,至于生活费,我天真的以为自己口袋里剩下的钱应该是够我支撑两个月的,毕竟学校食堂的饭菜能有多贵。


食堂饭菜确实不贵,但是人际交往非常贵,同宿舍的姑娘们刚彼此介绍完就说为了今后和谐宿舍情谊,大家每周外出聚餐一次,就算是AA,每次下来支出的钱,至少对我来说不是小数。


开学半个月,我就在找各种兼职,最好是日结工资,而同时还要挤出时间去贺文瑜面前刷存在感,这是我跟他约好的,如果上了同一所大学,我们就多来往,有什么也好互相帮忙。


我寻思这话不就是暗示我只要上了同一所大学,我跟他就有可能发展成情侣吗?


不然他干嘛要和我说这个呢?所以我必须积极啊,胜利在望我可不能掉链子啊。


结果大二刚开学,他跟我说以后还是少来找他,不然他女朋友会误会。


怎么说呢,当时听这话的时候,比起觉得羞耻和不知所措,我更多的感觉是,那我一定不能让他难做,喜欢他追他都是我自己单方面的事情,给他带来困扰就是我的错。


既然他提出了,我就听他的,我真的不去找他了,虽然我每天都很想见他,有点儿戒//断//反应的意思,毕竟我喜欢了他那么多年,突然让我别喜欢了,我肯定没那么快就做到。


我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找他,只在一些节庆日子发消息道一声节日快乐,我自觉已经是我做的非常好的表现了。


不去见他,我倒也多出了一些时间,除了在学校食堂兼职,我就又做了一份校外的兼职,就大学城附近有蛮多的一些小旅馆,我去做了前台收银,收入不错,还可以包住,如果有时候轮到我上晚班,就那种夜里零点才下班的,因为已经过了宵禁,我就索性睡在老板提供的那个宿舍间了。


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巧,有一会我还接待到了贺文瑜跟他的那位女友,但是,他那个女友却不是我在这里第一次见了。


我是说,作为旅馆前台,我在这一周里,接待过这个女生跟另一个男生两次。


当贺文瑜用一种略有些惊讶的口吻跟我打招呼的时候,那个女生露出了有些警惕,或者说警告的眼神看我。


我内心情绪复杂,不过出于职业操守,我不可能把顾客的事情随便说出口,所以我装作不认识女生的模样,跟贺文瑜很平淡的招呼了几句,而后目送他们上电梯。


两个月后,贺文瑜忽然约我看电影,我还觉得挺惊讶,到地方的时候还跟他开玩笑说,是不是女友临时有事来不了,又不能退票才找的我。


“……我现在是单身贵族。”他把手里的可乐递给我一杯,看起来随意洒脱的勾了勾嘴角;“哪来的女朋友,你么?”


“诶?”我看他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下意识的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他倒是真不在意似的,大大方方的拿手揽住了我的肩膀,带着我往放映厅走:“等会一起去吃小火锅去,我知道有加点味道挺好的,辣味十足!”


我脑子还有些乱糟糟,一时也没想起来跟他说我不吃辣,我肠胃不好,刺激性食物一吃准拉肚子。


鬼知道我是怎么搞得,一直到开吃了,我都没想得起来要说这事,只能尽量撇开辣椒油,也没吃多少,主要是一直再跟他聊刚才的电影,其次就是听他说他们宿舍的大冤种舍友,他似乎对我的是有了些兴趣,说着说着就问起我怎么样。


我能怎样,我挺好的,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打工,忙完回了宿舍洗完澡倒头就睡,也就周六下午挤出一点时间跟舍友聚餐,大一的时候大家还挺齐活,眼下大三了,除了我和上二铺的许慧,其他三位美女都已经名花有主,聚餐时候都带着家属,还一个劲儿地说好给我和许慧介绍对象。


贺文瑜听后笑着说:“你哪用介绍啊,眼前不就有个大活人。”


“是哦,是哦哈哈哈!”我没把他的话当真,只觉得他是开玩笑。


他开过好多次这样的玩笑,高三下学期期中考试结束当天,晚自习老师讲卷子到一半突然有事出去了,没人看管大家就有些浪,也不知道是谁开头起哄,反正我意识到的时候,班上好多人都在乱嚷嚷,我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贺文瑜徒然叫了我的名字,我傻乎乎站起来,全班都朝着我看过来。


当时贺文瑜就指着我对我们班的语文课代表说:“瞧见没,我女友。”


我人都是蒙的,恍恍惚惚到了下学,贺文瑜拽着我走出校门,然后买了杯奶茶递给我,说是道歉,刚才为了不在被人起哄跟课代表在一起,只好说我是他女友:“他们太闹了,之前就整过一次,所以我想可能只要我有女友了,他们就死心了。”


“没事,能帮到你就好。”我还挺高兴自己帮了他,哪怕我知道,这么个闹剧最后会以我再一次要被我妈竹笋炒肉片好几天,我都觉得挺值得的。


然后到了大学,大一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他曾突然给正在打工的我打了电话,我接通后听到的就是他磁性的嗓音极其温柔的称呼我‘亲爱的’。


那会儿已经入了冬,我站在地铁口发传单,北风吹的我耳朵疼,但是他的声音让我浑身发烫。


他说了好多的甜言蜜语,说不是故意放我鸽子,是真的有事要忙,说让我一定别生气,他尽量等会忙完了就来找我,说会给我带我最喜欢吃的栗子蛋糕,还会在上面画个爱心,等于把他的心送给我吃。


我晕晕乎乎的,除了嗯,好,没关系,别的什么都不会说。


等电话挂了,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陌生的红绿灯路口,手里的传单都不见了一些,也不知道是递出去了,还是弄丢了。


到夜里忙完回宿舍,他又给我发了消息道歉,说跟人玩游戏抽到了大冒险,必须要打一个电话给异性,而且说的话要获得对方的认可:“我关系好点的女生就你了,所以当时只能打给你……真不是故意耍你玩,你不会生我气的对吧?”


“嗯,我猜到了,没事,我没放心上。”


所以这一次,我也没有当真,我觉得他还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们后来见面就频繁了些,比较让我觉得惊喜的是,大多是他来找我,有时候我在旅馆上晚班,他就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一边翻书,一边陪着我。


这感觉就好像是在等我下班的男友,交接班的时候,我同事小宋姐都开玩笑问他是不是我男朋友。


我实话实说他不是,小宋姐挤眉弄眼:“那也快是了,不然人家闲着没事来这干坐着等你干嘛,明显是追你嘛!”


我被说的心思活跃起来,和他去烧烤摊的路上问他:“你、你是不是在追我?”


贺文瑜显得非常震惊的打量我一番后,突然就叹了口气,整得我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刚要道歉,他拿手弹了下我的额头:“你不是吧,我都觉得我们两在谈了,你居然还只觉得我在追你,这是什么反射弧?”


就这样,我和贺文瑜在一起了,没有浪漫告白我也没觉得怎样,光是从他口中得到明确的答案,我就已经觉得很满足。


我终于也有家属可以带着一起跟舍友聚餐了,甚至大四实习期间,我们还搬到了一起在实习公司附近租房子住下了。


其实事情发展到这里,一切都还是美好的,对我而言,真的都是很好很好的发展了。


可就在我觉得一切只会变得更好的时候,我的运气似乎到了头,我说不清楚,我只是一天比一天感觉到,贺文瑜对我好像并没有我自己认为的那么好?


而隐患其实早在我们两确立关系的时候,我就该意识到的,比如我说了几次自己吃不了辣,但是每次约会出去吃什么,他点的最多的还是辣菜。


比如我说过自己哪天到哪天要打工,但他还是会在我上着班的时候突然来消息让我去哪里哪里,我解释自己正在上班,他虽然表现没有很在意,但实际上挂了电话以后,除非我主动找他,否则他不会再来电话或者消息。


他生日那天,我们说好了就我们两去科技展逛一逛,然后在附近预定好的日料店吃一顿,之后就回学校,但结果在学校大门汇合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约了很多他的朋友同学,科技展不去了,一群人直接涌进了KTV,我不太会喝酒,他朋友起哄不合适不给面子,他也没有帮过我,看着我硬着头皮喝下去,从中午到夜里,我甚至吐了几次,我想私下跟他说我真的不舒服了,我想先回去了,但是找不到机会,他不是在跟同学摇骰子,就是在跟某个女生对唱情歌。


后来散场的时候,我胃疼的不行,他也没发觉,自顾自的和他的舍友走在前头,我是自己打车去的医院,给他发消息抱怨了几句,他第二天才回复我:不能喝你就不喝啊,也没人逼着你一定要喝,自己喝了难受了又怪我,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那时候觉得好像确实是我的问题,我不能喝,我应该拒绝到底,不该为了别人说什么不喝就是不给面子,是瞧不起他们这群当兄弟的,是不是想让贺文瑜别跟他们来往就硬着头皮喝下去。


我道歉道得特别顺,让他消消气,是我自己不对,好说歹说哄他舒服了,他说来给我送吃的,我还特别感动,觉得他还是很体贴的。


然后他带着炸鸡奶茶来了,我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说着不能吃,他翻了个白眼:“那你不说清楚,算了,我带回去吃,你自己点外卖吧。”


“……嗯。”


我觉得怪不了他,他确实不是那种很细腻的男生,我说的话交代的事,他转个头就会忘了,住一起以后这种不记事的情况就更直观了,他连自己的袜子放哪了也都记不清,我不得不专门给他整理衣柜进行归纳,效果有是有,但有时候还是会出现状况,就只能靠我对他的生活习性理解给他找出来。


毕业时,关系好的几个拉了个群,提议大家一起旅行,我那时候也算有了点积蓄,所以很意动的想参加,贺文瑜一开始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临了又说自己有别的事去不了了:“老婆对不起嘛~你跟他们去也没关系,我真有事走不开,等这阵子忙完,我专门陪着你去好不好?”


我心里虽然有些别扭,不过也知道,工作的事就是这么不讲道理,领导让你加班,你就只能听话,否则很有可能被领导记小本本,以后给你整什么麻烦还真不好预防。


所以我给予了他理解和支持,好好的三对情侣,变成了两对情侣和我这个电灯泡,为了照顾到我,许慧在房间安排上,直接让自己男友单间去了,和我睡一屋,我本来说不用这样,但是许慧坚持。


结果当晚许慧自己反而没睡好,翻来覆去的,我以为她还是放心不下自己对象,让她不用介意我,去陪她对象吧。


“……不是这个。”许慧有些吞吞吐吐,忽然起来开了灯,满脸纠结的看我:“周觅,如果,我是说如果啊,贺文瑜可能脚踏两条船,你会跟他分手吗?”


“……怎么突然说这个,阿瑜不会做这种事的,他不是那样的人。”我觉得贺文瑜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但是原则问题,他还是很清醒的,我们在一起后,其实也还有女生跟他告白,特别是他们系的学妹,那是前仆后继,但是贺文瑜一直拒绝得很干脆,也没有把我的存在藏着掖着,所以我不认为他会脚踏两条船。


许慧长叹了口气:“这事情我其实也不确定,但是不跟你说我又难受……我和我家老毛前几天撞见贺文瑜和一女的逛商场,那女的挽着他胳膊,有说有笑的,而且我瞅着那女的也有些眼熟,贺文瑜不是整过乐队么,大一大二那会还在学校有模有样搞过几次演出,你那时候就老拽着我跟你一起去看来这,那女的特别想他们乐队的那个主唱 。”


我有些愣住,我记得那个主唱,因为那就是贺文瑜后来结交的女友。


“……我,我回去以后会注意,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我那时候,非常的想跟贺文瑜通个视频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很想确认他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哪怕我知道这种想法对他来说有些过分,这是我不信任他的表现,在恋爱关系里,这种不信任是致命的。


但我还是没能克制住,抓起手机就去了客房自带的小阳台,视频通话没有接通,我改成打电话,被提示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我怀着忐忑睡不着,许慧也陪着我一起,她试着说些有趣的事情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到后来开始有些自责,觉得不该跟我说的,不然我现在不会这么紧张,但我是谢谢她的,我知道她作为好友关心我,很在乎我,所以才会跟我说这件事。


一直到黎明,她被我哄着睡了,而我还在试着打电话,最后到了早上八点多,电话打通了。


“阿瑜,你昨晚……睡很早吗?”


“对啊,忙完回来太累了,九点多就睡了,怕再来电话,调了免打扰……怎么,出去一天就像我想得不行,晚上给我打电话了?”


“……嗯。”


“我也想你,你不在,我早餐都不知道吃什么……唉,没有老婆,我只能可怜巴巴地吃泡面,真惨。”


“让你学煮面你不好好学……”我该相信他,我跟自己说,可能那姑娘只是跟他关系太好了,就算分手了,毕竟也是共事很久的队友,所以才会没有太注意距离感,我不该想太多。


“这不是有老婆么~你做的好吃,我就喜欢吃你做的饭,别人做的我还不吃呢。”


“歪理……打个蛋总会吧,自己加进泡面里。”


之后的几天,贺文瑜早晚都会主动跟我视频通话,直到我们结束旅行返回,他还到机场来接,这对以往大咧咧的他来说,已经算是很体贴的表现,真的,平时我下班,哪怕我们两公司去地铁是同一条路上,他也不会特地到我公司附近等我一起走,我想等他也很难有机会,因为他下班比我早,只有极少数时候我问他走了么,他说还没有,我说那我在咖啡店等你,我们两才能凑到一起下班回家。


即便突然下雨我没带伞,而他这不拘小节的性格自然也没有带,我想着他先打车过来接我也好,他都是直接用一句不知道要等我多久,人家司机哪里会愿意来拒绝。


我其实想说有加时费来着,钱到位了,司机本身也就是图个赚多点,不至于不愿意等一会儿,只是很遗憾,我在当时是想不起来这点的,意识到这件事,都是我们分手后了。


结束旅行回来,迎接我的是乱糟糟的客厅,我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想叹气,他撒着娇让我辛苦辛苦,我故作生气指挥他帮忙一起,这人虽然叽叽歪歪,不过好在还是愿意跟着一起忙。


在收拾沙发的时候,我发现沙发套上有好几根酒红色的卷发,夹缝里还有一枚造型夸张的戒指,那绝对不是我或者他的,因为我从来不带这种装饰品,而这戒指,明显是女款。


“发什么呆呢,老婆?”


我拿着戒指愣愣的抬起头看他,他看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后也有些愣神,随即笑了伸手拿过去:“老周他们前天来跟我一起看球,这可能是他媳妇的,我回头让他拿回去。”


“哦……”老周也是他乐队成员,他女友是个大二的学妹,热衷暗黑系Lolita,我见过几次,确实身上戴满了这种很夸张的装饰。


把卫生搞定后,我收拾衣服准备洗个澡,再打开卧室门去卫生间的时候,发现卧室门里边的把手上缠了几根酒红色的头发,这个位置怎么会缠到头发,而且老周的女友为什么要进我们的卧室?


我感觉自己的神经又一次被拉紧了,头皮一阵阵发麻,就那种好像陷入了说不清危险中的滋味,令我既不安又有些愤怒。


但我还是极力让自己冷静,不要这么的敏感,可能他们玩了大冒险之类的,人家女生只是进来过,未必是我想的那么龌龊,毕竟贺文瑜刚才表现得很坦然,没有一丁点的不自然。


大约是小别胜新婚,那晚贺文瑜有些缠人,我到后来嗓子都疼了,他还想再继续,跟牛皮糖一样的黏在我身上,老婆两个字愣是叫出了好几种黏黏糊糊的腔调。


我第二天差点迈不开腿走路,也没力气挤地铁了,一咬牙奢侈的打了车,好死不死今天新领导过来,大家是要提前十五分钟打卡,然后开会来着,我直接就迟到了。


不过新领导人倒是很随和,对于我一脸尴尬又紧张的站在会议室门口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微微点头示意我进去,之后就直接而自我介绍,说了些对我们未来的展望啊啥的官话,也就过了。


我着实松了口气,生怕会被他逮住批评,回工位的时候还揉了把老腰,扛着疲惫跟酸痛开始一天的工作,下午工作群里忽然艾特全员,说是下班时候都别走,我们那个新领导章总请大家搓一顿,权当团建了。


领导请吃饭那谁能不去呢,这不是占不占便宜的问题,这是亲近领导的机会啊,虽然我好困,但是我必须去。


所以我跟贺文瑜发消息说不回家吃了,让他点外卖或者直接在外面吃完了再回去,他跟我抱怨以为我回来了就能吃上香喷喷的饭菜了,终究是错付了。


我只能安慰他,保证明天给他做大餐,他发了个羞涩的表情包表示他接受了。


结果我们没有明天了——


章总带我们去了外滩附近的一家饭店,离我们公司贼拉远了,他自己开车带我和三个姑娘,副总开车带了其他四个男同事,然后还有一个男同事自己本来就有车,又开着带了最后三个人,快半小时才到地方。


不过章总一早就定了位置,所以我们不用等,直接上桌,一落座没多大会儿,菜就上来了,难得的是,这位领导虽然是提前点菜,但是甜的咸的辣的酸的都有,每个人都能吃的很舒服。


这人说话客气,作态也随和,被问单身这样的私人问题也很大方说还单着,有男同事起哄女同事们有机会,他也不恼,但是特别认真地说:“别,没机会,我虽然单着, 但是我有喜欢的人,在等机会追她,不考虑别人。”


结果起哄的更厉害了,有女同事打听是不是我们公司的,说可以帮忙,章总摆摆手说不用,然后这才板起脸故作严肃:“行了啊,适可而止啊,领导的事你们少管,做好自己分内的就不错了。”


不过由于他之前太过亲民,这会儿摆谱,已经没几个人能被镇住了,不过好在大家确实也知道凡事有个度,有人说了句什么哎呀好怕哦,大家就哈哈笑着把这话题过去了。


我喝了两碗汤,有些内急,跟身边人说了句以后起身去找厕所,我们这包厢在比较里面,走出来的途中会经过其他几间包厢门口,外头也有服务员候着,我问了厕所位置,转头要走,结果一抬头看到了老周的小女友,小姑娘见了我跟见了鬼一样,我打招呼问好,她神色仓皇紧张。


我觉得奇怪,问她怎么这么怕我,她费力挤出个笑容说没有,我脑子忽然想起来那个戒指,眼珠子一转问她:“你前天去我们家,是不是把耳环落下了?”


“啊?啊对,我掉了只耳环,不过不要紧,我买新的就好了……那个,周姐,没事我就先走了,老周还等我呢……”她显得有些着急,但却没有说完就走,反而在等我先走。


我于是笑笑就先走了,但迈开脚步的同时,我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了,嫁妆发信息的样子,实际上是打开了相机的录像功能,把镜头调到前面,看着她在原地等了一会后,转头走向了某个包厢。


我也没着急立刻过去,而是先去了洗手间解决内急,洗干净手,这才朝那个包厢走过去。


这种包厢隔音不好,我站在门前,不用推开门也能听见里边的说话声,有老周的,也有那个姑娘的,还有贺文瑜的,以及另一个女生的声音。


我听到老周说:“老贺,不是我说,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我们一起组乐队多好啊,通宵根本不是事儿,你再看看你现在,出来跟我们聚一聚都要偷偷摸摸的,搞得跟什么地下情一样,周觅根本不适合你,她都不理解你……”


“老周,你怎么说话呢,周觅也是想过安稳日子,生活简单点,阿瑜既然选择跟人家在一起,牺牲点也应该。”说这话的女生,语气里带这些我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娜姐,我觉得你这话不对,两个人在一起怎么是一个人单方面的牺牲呢?”老周的女友似乎抱不平,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些愤愤;“贺哥就是喜欢搞音乐,周觅为什么不能成全他,非要让他去上班,上就上吧,休息的时候也不放人,怎么,贺哥是她的挂件啊,走哪带哪?”


“我说了不是因为她,我不搞乐队……”


“怎么不是因为她!?”老周声音拔高了很多,像是在咆哮:“当初我们好好的,你一跟她谈对象就要退出乐队,约你就是在陪她打工,要我说这女的也够不要脸,大一刚进校就缠着你,你不是也说觉得她挺可怕的,高中时候尾随你跟个痴汉一样……”


“我去,周觅原来高中时候纠缠着贺哥你啦,太恶心了吧……”


“救命,我还头一次听说有女生这么……抱歉,她是你女友,我不该这么说,但真的挺,挺下头的……”


我觉得自己非常怪异,我听这里边那些话,我既没有觉得愤怒,也没有觉得很难过,我反而非常的平静,就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


“你在干嘛?”边上忽然传来一把不算陌生的嗓音,我扭头一看,是我们那年轻有为的章总,他看看我又看看我面前的那扇门,挑了下眉头指着那扇门说:“你别告诉我你喝醉了找错门了,我记得你就喝了两碗汤。”


我没说话,隔音不好,我怕自己一开口里边听到了,大家都不好看,所以我只是冲着章总笑了笑,绕过他往回走,他过了会追过来了,弯着腰低头靠近过来小声问我:“里边的人你认识?我听到有人说你名字了。”


“部下的私事,您也别问太多,管好公事上的问题就够了,章总。”


“……抱歉,我喝了几杯,有点上头……”


我偏头看他脸上确实有点红,于是摇了摇头说:“我没生气,学您开玩笑呢……那个,我能先走吗?”


“可以是可以,走那么早,两碗汤能饱么?”他似乎是松了口气,直起了腰走在我边上;“打包点什么吃的带走吧。”


“不用,我现在饱得很。”只想赶紧回去收拾行李,等会路上还要预定酒店房间,利用明天中午午休的时间去找新的房子。


其实,如果只是贺文瑜的朋友误会我导致了贺文瑜不再继续搞乐队,我并不会想要分手,这些误会无伤大雅,贺文瑜心里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够了。


但是,老周提到了贺文瑜大一那会儿,说过觉得我很可怕,说我高中的时候尾随他,像个痴汉。


老周是贺文瑜大学组乐队才认识的人,并不是我们两的高中同学,也不可能大费周章的去我们老家调查我们高中的事,那么他知道我跟贺文瑜高中的事情,只会是他所说的那样,是贺文瑜自己告诉他的。


在贺文瑜眼里,高中时期的我是他的尾随痴汉,令他感到害怕这一点,才是我想要分手的缘由。


我从来没有尾随过他,我们两只是恰好坐同一辆公交车回家,我自认为从喜欢上他开始,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光明正大,而且都绝对算不上是过激行为,我没有一有空就去缠着他,我至多不过正常的打招呼,和因为老师的安排不得不进行接触,我写过的那些信从来没有递出去给他,一直都是藏在自己的柜子里,我们高中每个班学生都有自己的一个带锁的柜子,只有本人有钥匙。


我对他一直发乎情止乎礼,克制而且尊重他,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老周说,我是一个尾随他的痴汉,令他感到害怕。


我只觉得,在那一刻起,我忽然就不喜欢他了。


就像当年我喜欢他一样的轻易,我不喜欢他也是那么的简单,我喜欢的时候会投入一切,我不喜欢了自然也要收回一切。


我是在酒店里坐下了,才给他打的电话,但是没打通,无所谓,发信息也行的,我直接发了一句【分手吧,我搬走了,房租正好下个月到期,续不续租你随意,我没带走的都是可以直接扔掉的,不用再来问我要不要,祝你前程似锦。】


后半夜我睡得正香,电话震起来,我眼都没睁开摸索着按了接通键,贺文瑜在那边心急火燎的问我在哪:“老婆,出什么事了,你跟我好好说,你别吓我,我去接你,我们回家慢慢聊好不好?”


“……也不用来接我,要说明白的话一句话就够,贺文瑜,我是尾随痴汉,你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


听筒里传来他有些沉重地呼吸声,而后他似乎恍然回过了神,急切地说道:“你从谁那听到的?这是误会,我、我当时就是开玩笑说的,你知道的,我说话有时候没个谱,我不是真的那样看你的……”


“我问老周女友是不是把耳环落在我们那,她毫不犹豫的承认是,贺文瑜,你骗我,你兄弟的女友都知道你带了别的女人回去,还帮你打掩护,你们这群人才是真的可怕。”


“不是,不是这样的老婆,我就是怕你多想,她也只是怕你多想……”


“你问心无愧说实话我能多想什么?贺文瑜,够了吧,留点体面给自己,就像老周说的,我们两不合适,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打扰吧。”


我懒得在跟他扯,挂了电话直接关机,明早去楼下拿营业厅办张新卡,杜绝一切后续麻烦。


结果第二天下大雨,我办了新卡登录微//信,贺文瑜发了一堆的消息,我看也不看直接把人拉黑,又拐进不停弹消息的工作群,几个同事都在抱怨下雨,去地铁不方便,打车更不方便,我发了个叹气的表情,说自己也愁,住的地方离地铁快一公里,打车都等了四十多分钟了。


章总忽然私聊我,问我人在哪。


我发个表情问他难不成要来送温暖,他回我一句不然我问你干嘛。


嘶,这领导跟我说话的态度仿佛是我爹,但是想到他的车,我决定暂时认下这个野爹:“香格里拉酒店。”


二十多分钟后我看到了他的车,本来想直接跑过去,结果看到他打着伞下车过来了,一见我就把伞往我头上靠,反倒是自己淋了不少雨,我受宠若惊的被他这么一路带进车里,除了鞋,哪都没湿。


“给您添麻烦了。”出于礼貌我道了声谢;“谢谢您来接我。”


“客气了……怎么住酒店来了,房租到期没招到地方被赶出来了?”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口气随意的调侃我。


我不好说自己私事,只能含糊的嗯了一声,看这天中午不知道能不能停雨让我去看房子,顿时有些忧愁的叹气:“这两天估计都只能高消费住酒店了。”


“……你介意合租吗?”章总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话,见我有些诧异地转头看过来,这人淡定的打转方向盘:“无不良嗜好,作息规律,养了只金毛,会自己溜自己的那种金毛,智能锁单间,安全性很高,上下班可以免费蹭车,哦,对了,月租金900,不用抵押。”


“我今晚就想搬进去,谢谢您!”月租金九百诶!大上海月租金九百的房不是没有,但是,我觉得章总这种月薪几万的大佬租的房子,那单间必然敞亮,绝对不是外边的900块能对比的啊,指不定其实真拿出来应该是一千五往上的类别,多半是看我是他部下的面子上,意思意思收我这点租金罢了。


虽然认识才两天,但本来就是我领导,真要有什么问题,抓人方便得很,我没必要怕什么。


我们从地下停车场上去的时候,群里还有人在哭打不到车,小江说自己打到车了,从哪往哪过,问那个在哭的是不是住在这条路上,等他经过的时候可以让司机师傅等一等,给他蹭车。


哭着的那个说司机能愿意等吗,小江回复的很快:给他加二十延时费呗,钱到位了还能有什么不愿意的。


我有些愣神的看着群里的信息,想起了以前很多次这样下雨的天气,也曾央求过贺文瑜打到车顺路过来等等我一起。


二三十块的事情,无非是不放在心上,才吝啬于去考虑。




👏👏👏截止2022年4月19日23:00分,文章字数12000字。

来玩游戏,留言过 44 条,我接着写后续,本篇全文免费,只是为了和大家互动玩耍,希望大家能陪我玩QV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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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很多谜题,如果还能有机会写后续,我会一一解密。

求求大家陪我玩嘛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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