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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金屋藏娇

⭕罔顾伦常困住你的皇叔 + 日渐病态渴求你的影卫 = 慢慢坏掉在温室里的你,没有逻辑,没有道德,纯属虚构不要代入现实的又黑又病又疯短篇。


本篇收录个人志《隔万千光年宇宙献吻》  因为是商稿缘故,完整版放隔壁AFD了,需要去隔壁任意打赏后可见,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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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雨来时你正躲在假山上亭台旁的一座高高耸起的嶙峋怪石后,急雨来的突兀,不由分说兜头砸下,你慌忙躲进了亭中,眺望下方绵延开的回廊中随风摇曳的星星点点灯笼散发出的光,亭子上传来像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声响,那是无数雨珠奏响的乐曲。

 

你有些不知所措,开始后悔不该躲到这来,贴身的宫女青竹现在怕是急得团团转了,要是惊动了母妃,你往后几日都要被关在偏殿里抄写女戒了。

 

你是这大燕朝元昭帝为数不多的皇嗣,倒不是他后宫无人,实在是他自身体弱多病,这么样的一个人坐上皇位自然也是意外,你的父皇完全是恰逢先帝驾崩的太荒谬,以至于其他几个皇子都不太情愿继任,被硬推出来接手烫手山芋的可怜人。

 

这位置坐这也不算安稳,随着天下渐渐安定,朝堂上也都有了起色,关于先帝遗留下的荒唐也都在人们口中淡去,那些原本不愿接受烫手山芋的人,如今又开始觉得那位置万丈荣光勾着他们的心。

 

而恰好你父皇体弱多病,先下都在等着他病逝将位置空出来,而你和你那几个皇兄弟自然是处境岌岌可危,或许你还好些,毕竟是个公主,但你那两个哥哥和小弟弟,却不见得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当然这些事情离你很远,你只是个公主,还是个尚未及笄的女童,便是聪慧些也不会有人当回事,这前朝暗潮汹涌,后宫也都跟着暗流涌动的时候,你还能毫无忧虑带着宫女玩捉迷藏就看出来,你过得其实很肆意快活,没人把那些复杂的事儿拿到你跟前说,连你两位饱受压力的皇兄见了你也都惯来放下那些重重心事,喜笑颜开逗着你开心,把你呵护成这皇宫里最天真无忧的百灵鸟。

 

你坐在亭中的石凳上,托着腮看着那从碧绿的瓦上淅沥沥倾泻而下的雨水,又头疼又无奈的叹息一声,都怪你偏跑到了景福宫旁的角楼长巷来闹,这地方再往西边走就是通往冷宫的永宁巷,而往东边去却又是六尚局,虽说六尚大多为女官,不过礼部工部兵部却又都是男官较多,六尚和这角楼之间隔着宣佑门倒也不会有哪个官员能随意跑到这角楼来。

 

可以说这地方又偏远又清净,是你最喜欢的地方,去了别处难免会被父皇的嫔妃缠住,你挺怕他们的,不是他们不好,而是他们表现的太积极了,那感觉就让你有些喘不过气。

 

现在好了,偏远又清净,愣是没什么宫人让你瞧见,你想叫人带你回去都办不到,只能自己生闷气的踢了下石桌底下的圆柱,却反而应为太硬了把自己的脚丫子踢疼了。

 

你吃痛的跳起来,抖了抖脚,视线忽然撇到假山下的长廊有一人不疾不徐的翩然走过去,忙扑到了栏杆上朝着那个人影大声呼唤:“哎!哎那个公公!腰上戴了镶金边儿翡翠玉珏的公公!”

 

走到拐角的人影顿住了脚步,片刻后他折返走回到了跟你面对方向对应的位置,随着他的面容暴露在你的视线范围,你看清了对方剑眉下的那双丹凤眼,漆黑的眼瞳流动着风流的微光,那薄唇微微勾起写弧度,自下往上的盯着你:“怎么,几年没见,你就给你皇叔新添了个官职?”

 

隔着细细绵绵的雨帘形成的氤氲水雾,你恍然的眨巴眨巴眼睛,迟疑着歪了歪脑袋回忆,须臾蔡猛地惊喜的笑着拍了下阑干:“七皇叔!”

 

激动之下你甚至不顾还在下着的雨,转身冲出亭子,踩着雨水沥沥湿滑的台阶跑下去,结果一时不慎打滑滚下了台阶,长廊下的男人听见了你的惊呼声,却不为所动的站着淡淡问道:“怎么了这是,摔着了?”

 

你身上的裙袍浸湿了大半,掌心还蹭破了皮,吃痛的皱着小脸蛋,但听他的询问又连忙摇着脑袋爬起来:“我没事,七皇叔别担心……”

 

满身湿漉漉跟落汤鸡似的你强忍着身上的刺痛一瘸一拐的跑进了长廊,难掩看到他的惊喜与兴奋的朝着他扑过去抱了个满怀:“七皇叔你可回来啦,我可想你了,北漠怎么样,是不是真像书上说的那样遍地是牛羊,还有茶杯那么大的蜜枣,那里的姑娘都会骑射还能跟人打架抢相公吗……”

 

你身上带着寒冷的潮湿,可你眼里却满是灼灼的火光,明明小脸都冷的苍白毫无血色,却又仿佛感觉不到寒冷般肆意张扬的朝着他笑,卫翮眸色渐深的注视着你,像在打量一尊被精心雕琢好的绝世珍宝,片刻后他解下了自己的外袍裹到你身上,将娇小的你抱起来:“你问这么多,皇叔该回答你哪一个呢,我的小公主。”

 

“都说、都说嘛,我都想知道!”你兴奋的抱住了他的脖颈,晃着被雨打湿的发髻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肩上,撒着娇的踢了踢脚:“七皇叔这几年一定见识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都告诉我嘛!”

 

“真的都想知道?”卫翮就这么抱着你穿过了长廊从角楼正殿走过去,到此处才见上几名宫人,望见是当朝恭亲王和你这唯一的公主殿下,自是立刻跪拜下去不敢抬头多看。

 

卫翮是几位皇叔中唯一被册封亲王,且封号为‘恭’的人,‘恭’之一字既有恭顺也有恭敬,更不乏恭和,恭恪的含义在其中。

 

作为先帝和先皇后所生的唯一皇子,卫翮无疑是几个皇叔之中最为尊贵的存在,但却是对你父皇最为亲近的一位,北漠边境从来饱受游牧侵扰,大燕朝开国以来几番征战除了劳民伤财并无太多改善,后来两边即时通了商贸,也总是受到沙漠匪徒的肆意干扰,造成许多损失。

 

前几年几个部落忽然结盟意图攻下北漠边境,来势汹汹之余,最让人震惊的是他们的武器上涂上了毒物,中毒者不会立刻毙命,却会逐渐出现土畜发热咳嗽等症状,并且还会感染身边的人。

 

如同瘟疫一般的情况让北漠陷入险境,那北戎人还派使者到城门下嚣张的叫嚷,只要大燕朝把北漠划入北戎,再把一位公主嫁给他们的大王,便会交出治疗的药方。

 

当时朝堂上纷纷进言让你父皇将你嫁过去,为了拯救北漠数十万黎民百姓,你作为公主义不容辞合该嫁过去,没人在那时还会想到你这个所谓的公主不过是还没满十二岁的女童,他们只知道牺牲你一个人能救十几万人,更没人在乎北戎从开国到如今从未对大燕信守承诺,数次违背双方谈妥的利益,更无数次侵袭边境小村庄,来往的商队,甚至如今更厚颜无耻在战场上使用这样阴毒的手段。

 

这样的北戎人怎能值得信任,尤其会是嫁过去一个你就能平复这赤裸裸的贪欲?

 

你父皇被大臣们逼迫的背过气去,嫔妃们轮流伺候着,你和两个哥哥也时常去探望,偶然撞见了几位皇叔,你那三皇叔不顾你两位皇兄的阻挠,拽着你说起了什么公主的忠孝义,你听得稀里糊涂的并不懂他到底想说什么。

 

最后还是四皇叔直截了当的告诉你:“皇上是因为北戎人之事操劳过度才病倒,公主殿下既然有心为皇上分忧,不如自请嫁娶北戎,一切困难迎刃而解,你父皇自然就会痊愈了。”

 

你闻言点了点头,玉雪可爱的脸蛋上没有惊慌也没有茫然,稚气童真的双眸璀璨而笃定的看着你面前的皇叔们,稚嫩的语调却铿锵有力的道:“本宫知晓了……不过须得问上几句,本宫下嫁是否真的确保北戎不会再犯,当年未央长公主嫁与北戎呼兰摩耶单于,不过三月未央长公主的头颅就挂在了北戎军旗上,北戎军屠杀北漠边境三村一镇,皇叔觉得本宫嫁去以后,可能给大燕换来超过三月的安定?”

 

未央长公主乃是你父皇的姑姑,在你皇祖父在位那时,可谓是名满天下的美人,出嫁那日有人遥遥窥见风吹开帷幕后她那明艳的容颜,从此醉生梦死为她写诗无数,到最后宁愿出家也不肯听父母言娶妻生子。

 

那样的美人,在最好的年纪嫁去了北戎,却不过三月,美人头颅旗上挂,恶鬼涌进三村镇。

 

“若能换得长过三月,还能得来药方救治百姓,本宫但去无妨。”

 

不足十二岁的你神色平静的说着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话,而后挺直了背脊转身拽着面容隐忍的两位皇兄进了宫殿里去,明明那么娇小的一个孩子,却像是一柄锋利的剑折射着寒光伫立在这天地间。

 

人群里,卫翮直勾勾的看着你逐渐隐没在雕花木门后的身影,嘴角缓缓勾起了弧度,笑得有些难以捉摸到底是怎样的情绪,那漆黑发亮的眼瞳深处摇曳着幽幽的光,像极了深渊里折射出来的鬼火:“慧而不自知,亦是蠢得可爱……想不到皇兄几个儿子不过尔尔,这个女儿倒是让人喜欢得紧。”

 

翌日恭亲王自请领兵镇守北漠,并承诺一月内必将控制住混乱局面医救中毒士兵百姓,不将北戎呼兰延单于的头颅挂在旗上,誓不返朝。

 

你出嫁的事不了了之,但你所说的话到底是传到了父皇耳里,近几年他对你的宠爱是越发无度,有时你只是开玩笑地说没见过江南的水乡,他都会安排下去让属于他的御龙卫护着你出宫到江南游玩。

 

每逢除夕朱雀大街上的百姓们聚在一起举办花灯赏,你想去凑热闹,父皇依然是毫不犹豫让御龙卫跟随你左右,护着你走进那灯火阑珊,观看人间烟火多么的璀璨繁盛。

 

事实上你偶尔觉得,御龙卫就根本没从你身边撤走过,哪怕他们从不在你跟前出现,但你就是有这种感觉,在你看不到的阴影里,某个人一直在那里紧紧的跟着你陪着你护着你。

 

应当是父皇的命令,你猜测着,倒没想过要叫他出来,你知道他们御龙卫是只能在暗处保护的暗卫,没有父皇的命令是不能轻易出现在任何人面前,违令者斩。

 

你跟他无怨也无仇,不至于要为了自己的好奇心而去害他性命。

 

实际上你的猜测是对的,卫翮之所以那么巧的出现在了角楼,便是因为瞥到了那名御龙卫的踪迹。

 

他没有名字,只有一个数字的代号,从他记事起就被称之为十三,和他一批的孩子共有一百二十人,不过活到最后拿到了御龙卫令牌的,只有十一人。

 

十三从三年前被皇帝直拍成了你的影卫,职责就是你一个人的安全,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还有片刻的入定休息,他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你的身上。

 

十三以为你是不知道他从未离开过你身旁的,直到除夕夜你同皇上禀明后换了寻常百姓家里的粗布衣裳走出宫,纤细的姑娘在人群里即便穿着平凡也难掩容貌迤逦的光彩,总有商贩因你玉雪可爱而送你一些小玩意儿,你总是笑着婉拒,难以拒绝就偷偷把碎银塞到对方的商品旁。

 

到宫门落下前,你才恋恋不舍这人世繁华的回宫去,他看着你进了里屋,就蹲到树上给你守夜,可没想几刻钟后,你披着乌黑的长发穿着单薄的裙袍推开了窗,将一包东西放在了窗台,仰着脑袋左右看了看不知在寻找着什么。

 

“……那个,我知道你在,你不用出来,我等会睡着了你再过来拿,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谢谢你陪我走了那么久,辛苦你了!”

 

你没关窗,就这么放下了那包东西后,折返回了屏风后的卧榻,树上的十三漠然的看着那包东西,更夫敲着竹说着小心火烛的话,他才翩然落下,悄然无声的靠近了窗台,拿起了纸包裹又返回到了树上躲在树影之中。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礼物,这感觉很奇怪,他说不出来,心脏跳得很快,浑身有些发热,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内力紊乱要走火入魔了。

 

而后来,当你和宫女们玩起游戏,他会忍不住暗中帮你一把,见你玩的开心笑的畅快,他也觉得胸口舒畅就好像功力精进了一层,通经活络带来的那种畅快。

 

你偶尔还是会给他送礼物,甚至有时候会趴在窗台说些有意思的事,其实那些事他都跟在你身边一起经历过了,但从你口中说出来却总让他觉得更有趣。

 

今日这雨来的突然,看你被困在亭子里,穿的又单薄,十三忧心你会感染风寒,再三犹豫还是决定潜回你的宫殿给你送来衣衫和雨伞。

 

却不料被卫翮瞥到了踪迹,御龙卫的存在卫翮自是知道的,作为先帝与先皇后所生的皇子,他曾是先帝着重培养的皇子,更是许多老臣属意的新帝人选,甚至十三这一批御龙卫,其实原本就是先帝给卫翮培养留用的。

 

如果不是因为先帝去的太过荒唐,遗留下太多烂摊子让人望而却步,也不会轮到你的父皇被推上位。

 

大约你父皇心底里也有自知之明,且对于卫翮有些愧疚,御龙卫早几年其实就已经被你父皇交给了卫翮。

 

是的,你以为是你父皇指派了御龙卫给你,但其实,一直都是你的七皇叔在盯着你,十三的职责不仅仅是要保护你的周全,更要每日将你的行踪记录交给二一,而后再由二一飞鸽传书递到卫翮的手里。

 

那日如利剑一般的你,在他心上划开了一道口子,让他又疼又痒念念不忘,想要多了解你一些,一点点摸透你这把利剑究竟有多锋利,是不是能破开他无趣又麻木的生活,赋予他别样的欢愉和疯狂。

 

随着那一张张寥寥数笔简短的纸条不断堆积,卫翮对你的了解也水涨船高,他像是隔空目睹了一株无人看清面貌的繁花逐渐成长的过程,越是精心观察越是投入无法自拔,到最后甚至滋生出你若是要绽放,也该在他手心里,除他之外再无人能窥见你半分美好才是的扭曲念头。

 

只是卫翮并不觉得这想法多么的悖德,毕竟就他所了解的而言,北戎人不乏兄弟共妻之事,甚至父死后,除了自己生母外,儿子皆可继承妾女的事,为的是不让家族分化,所以北戎的部落叔叔娶了小嫂甚至侄女的事情比比皆是。

 

大燕朝虽然明面上很是嘲讽北戎的这些风俗,认为有违伦常,但不少偏远地区,其实也存在这类似的事情。

 

所以,卫翮不认为自己的想法很悖德,或者该说他甚至觉得自己至今无法遇到令他心仪的女子,或许就是因为冥冥之中有所牵引,到他看到你如利剑般的姿态,福至心灵的明白了。

 

就是你啊,他想要的,他所等待着的,就是你啊。

 

为此他才愿奔赴北漠,不顾自身安危也要为你将这恼人的北戎人打得落花流水,携带一身功业凯旋回来。

 

和皇帝畅谈叙旧,走出宫殿后不久,瞥见十三身影的卫翮吹了吹随身带着的一只白骨笛,这支笛子里放着母蛊,母蛊一旦被人的呼吸吹醒,就会牵动到子虫,每个御龙卫的身体里都种着子虫,子虫苏醒后钻来钻去自是让他们又痛又痒,只有不断接近母虫才能令身体里的子虫平复下来。

 

不多时,十三出现在了卫翮身前,而卫翮也停止了吹笛:“本王记得,你应是跟在小公主身边,十三。”

 

“……公主被雨困在角楼假山上,属下想去给她取伞。”

 

卫翮微微眯着眼睛打量那跪在面前的影卫,身为只听命令的死士,十三如今的表现可谓相当的出格,他在进行自我思考判断行动,这不是一个死士该有的行径。

 

沉默须臾后,卫翮却笑了:“你不必去了,本王去接她便是。”

 

雨幕中脸色有些发青的十三低着头应声道:“是。”

 

只是应声后,他觉得胸口又闷又痛,就好像被无数巨石砸着心脏,让他痛苦的想要嘶吼些什么,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应该嘶吼什么。

 

你被卫翮亲自送回了自己的长乐宫,这长乐宫在开国太祖时期曾是太祖皇后孝贤惠敏皇后居住的宫殿,不过孝贤惠敏皇后病逝后,长乐宫便被太祖皇帝搁置再不曾让任何嫔妃住进去,乃至后来的几代皇帝也都墨守成规,新封的皇后一律安排住进了福宸宫。

 

你父皇子嗣单薄,且你幼年时也体弱多病,当年他登基钦天监对你们几个皇子生辰做了推算,似乎是说你需住进未央宫方能获得庇佑顺利长大。

 

因此,父皇才专门讲你安排住在了这宫殿里,也可以说格外彰显了一番对你的宠爱。

 

卫翮其实从前就觉得你住在这长乐宫很是有意思,当年太祖特地命人用涂了金漆的瓦覆盖在屋檐,连同窗棱门框也都覆盖着金灿灿的金漆,为的是效仿前朝武帝金屋藏娇,来表达自己对糟糠结发妻子的珍爱。

 

孝贤惠敏皇后病故后,太祖便在未曾封后,更称失去挚爱再无心后宫为由停止了选秀,到他薨去,后宫也只有一妃两贵嫔,甚至,孝贤惠敏皇后去后,除了当时已经有孕的良嫔,而后再无皇子出生。

 

而后几代皇帝之所以不曾让自己的皇后住进这长乐宫,卫翮认为未必是因为对太祖的尊重与敬畏,或许更多的是他们自认为自己并不似太祖那般痴情,更觉得自己的皇后也未必如同孝贤惠敏皇后那般值得他们去痴情罢了。

 

而如今你却住进了这座蕴含了一双人诉不尽相思痴爱的宫殿里,如今看来或许也是种冥冥中的注定,将你放下地,看你有些慌张的朝着正发火呵斥宫女的丽妃跑去,卫翮慢慢藏起了眼底里翻涌着的贪婪之色,端起一贯的儒雅抱拳对这丽妃行了个半礼:“臣弟见过丽妃娘娘。”

 

“母妃,你别气了,儿臣知错了……”你自知理亏,赶在母妃责问你之前,先跪了下去抱住她的腿;“不怪他们,儿臣一个公主说的话她们又怎敢忤逆,都是儿臣不好,你就别罚他们了……儿臣明日抄女戒,一定认真反省……”

 

“你这话上次就说过了……”丽妃没好气的低下头来看你一眼,再抬头又堆起了雍容的笑脸看向还在抱拳行礼的卫翮:“七皇弟立了大功班师回朝,本宫还未恭贺你,这调皮的又劳烦你给找回来了,真是让本宫……快让人伺候你换身干净衣裳,喝杯姜茶驱驱寒。”

 

“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快落宫门了,臣弟就先行告退了。”他在临走前瞥了一眼还赖在地上抱着丽妃大腿的你,浑身湿透的小姑娘因着那些吸饱了水贴近在曲线上的布料,而无意识地流露出了几分妩媚的姿态。

 

到底是长大了,年底也该及笄之礼了吧……那时候就该选驸马了,卫翮在转过身后隐去了脸上的表情,他要尽快让皇兄乖乖禅位才行呢。

 

可不能让懵懂无知可爱的你,被他人解开了发髻,躺在别人的怀里盛放出最艳丽的模样。

 

卫翮要的是你永远的住在这长乐宫,成为他的金屋藏娇,哪也不会去。

 

待卫翮离去后,丽妃才松开了端庄的模样,弯下腰掐住你的耳朵,又气又担忧的对你絮絮叨叨许多话,还不忘命人找来干爽的衣裳亲手给你换上,又把早就备好的姜汤喂给你。

 

看着你毫不在乎被她责问的模样,丽妃又是好气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啊,就会及笄,这些日子皇后娘娘也都同我提起该给你选个怎样的驸马……一转眼,我的娇娇儿都这半大了。”

 

“……母妃,其实我觉得我还小……”你如果说心里话就是根本不想嫁人,不过身为一国公主,你也知道,嫁人这事儿你说了不算,纵然父皇母妃宠爱,即便皇后也很疼你,但历来就没有公主不出嫁的例子,只有出嫁后驸马英年早逝,公主为守节带发修行住进感业寺的事儿。

 

所以你也只能尽量拖延,想着如果能撑到兄长们登基为帝,你变成了长公主,到时候搬出宫能多点自由行走在外的机会,再不然也能举办一些诗词会,靠自己去发现一些比较能欣赏的男子,再言婚配也未尝不可。

 

“不小啦,我当年十四就已经嫁与你父皇为侧妃……你父皇怜惜你,这都把你拖到十五才及笄了,再等等你就成老姑娘了。”

 

唉,你就知道跟你母妃是说不通的,你张了张嘴,到底没能在说些什么,只是夜里越想越觉得心里边闷得慌,批了件外衫下了床,缓步走到窗前推开这雕花窗看着外边树梢上的月亮,你趴在窗棂上歪着脑袋叹道:“与其嫁人,还不如让我直接出家呢……嫁人能有什么好,驸马依旧能娶妾,而且公主驸马还是分开住的,妾反而能跟他住在一起,背着我他估计能找七八个妾,来不来我这公主府也就无所谓啦,我反而不能找别的男人,不然就是不守妇道,玷污皇家颜面,不能随意出公主府,还不能随便回宫见爹娘……“

 

十三在树上静静的听着,你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胸口,并不会很痛,但会让他感到累积着的石块越来越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要嫁人了,以后会有一个人陪在你身边,光明正大的和你谈笑风生,那人会揽着你的肩膀,亲密的触碰你,也会得到你送的礼物吗,一定会吧……

 

到那时,你会不会就把他忘了,再也不会如现在这般推开窗在月色下对他轻声细语,更不会在遇到有趣的事物后买下两份,分一份给他,赠他属于你的一般甜蜜欢愉了吗?

 

十三不自觉握紧了身边的一根树枝,手指间用力渐渐变大,几寸粗的树枝不堪负累发出悲鸣折断在了他手里。

 

几日后你父皇在御花园办了场家宴,宴请几位皇叔给恭亲王接风洗尘,虽说是家宴,但其实朝中几位重臣也是得了恩典一并入宫参与。

 

你这位小公主也被允许出席,位置还坐在了皇后座下,和坐在你父皇旁的卫翮正对着面,他轻易就能看出你其实无心参与这样的宴席,那些歌舞表演你都没看,视线总在面前的食物上流转,仿佛这些精致的菜品真有多么美味吸引你似的。

 

而这些年的关注让他知道,你这小姑娘压根不喜欢吃这么看似繁复又奢侈的菜肴,比起山珍海味,你更青睐简单的青椒炒肉丝番茄蛋花汤,并不是寻常吃多了觉得腻味,你一向让自己的小膳房不准过多奢侈,吃不完的也不让倒掉,悬在井里放着,等下一餐再取上来接着吃。

 

身为公主的你,比任何人都节俭,去年西边闹了蝗虫,你私底下把自己平日攒着的赏赐清点出来,递了一份清单给皇帝,说你这些都用不着,可以赠与灾民渡过难关。

 

你受宠,从来不单单因为你是唯一的公主,卫翮越是了解你越是明白,皇帝曾不加掩饰的感慨着,可惜了娇娇儿不是男儿郎。

 

怎么会,卫翮觉得幸好你不是个男儿郎,否则,他就只能杀了你了,而不是想着让你住在那金屋里,一生受他疼爱宠溺了啊。

 

你盯着这是吃食看,心里想的是吃不完能不能兜回去,明儿一早还能接着吃,但这是宴席之上,你要是还兜回去只怕留人话柄,嘲笑你倒无所谓,就怕越说越过变成嘲讽你父皇母后表面宠你实则苛责。

 

但是就这么吃不完任由宫婢们倒了去,你又心疼太过浪费,而为什么你不认为宫婢会私下吃掉,自是没有赏赐宫婢们倘若私下偷食便是犯了不敬之罪,一经发现那是掉脑袋的事,哪还敢冒死偷吃。

 

你就拼命的吃呀,与其浪费不如全吃光了,毫不意外你吃撑了,宴席上还热热闹闹,你却坐不住了,坐得难受啊,就让宫婢给皇后递了话,趁着没人注意你,悄然起身离了席,揉着小肚皮没什么仪态的慢慢走过长长的九曲回廊,一边看着月色下绽放的白色莲花,一边打饱嗝。

 

卫翮瞧见你离席就借口醒酒跟过来了,如今远远坠着后边看你那模样,不禁想起了当年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曾经见过嫔妃有孕的模样,差不多也是这样,一手托着后腰,一手摸着微微鼓起的肚皮。

 

唯一区别就是你那稚嫩的脸上满是无奈和不舒服,而嫔妃的脸上是期待与满足。

 

他就想啊,这要是你真有了身孕,或许也会露出那样满足又期待的神色吧,而你快要及笄了,皇帝这两日有何他说起该如何操办你的及笄之礼,除了要请到皇太妃作为掌礼人,更重要的是,皇帝对太傅之孙,以及那威远将军的三儿子似乎都颇为欣赏,大抵是要在你的及笄之礼上连带宣布了你的婚事。

 

卫翮在沉思间走近了你,于你还未能回过身之前将你一把抱起,你吓得惊呼一声,待看清了他的脸后才放松下来笑着道:“七皇叔吓唬我!我要跟父皇告状!”

 

他只是笑着抱着你坐到了一旁倚着栏杆打造而出的的长椅上,让你靠在他的怀里,裙袍交叠在一起像铺开的流光蜿蜒到了地上:“真是好心没好报,我看你多半是撑着了,才想着跟过来给你揉揉肚子,你倒好,要倒打一耙告我的状?”

 

“谁让七皇叔吓唬我,我都被你吓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你拍了拍胸口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姿态。

 

卫翮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忽然拿手覆盖在了你拍付胸口的手背上:“哦?那我可要好好安抚一下你的心才是。”

 

你觉得这似乎不大合礼数,尴尬着想说不必如此,但他已经带着你的那只手在你的胸口轻缓的揉起来,也没有直接触碰到你,隔着你小小的手掌一边揉一边低头在你耳边轻声道:“别怕,我的娇娇儿。”

 

温热的檀香浓郁的裹住了你,你清明的目光慢慢变得涣散,像是着了迷似的目光直愣愣的不知看着什么,身体变得越发柔软的靠在他怀里,软绵绵的四肢瘫开了去,而他的手掌终于彻底触碰到了你娇软的身体,隔着单薄的几层轻纱感受你被严实包裹着的娇嫩。

 

是真的娇嫩,看看你这脸蛋,白里透红肤如凝脂吹弹可破,他吹口气都能让你面颊泛起淡淡的绯色,比那枝头的桃花都娇艳,你这双眼装满了星辰,闪烁明媚盈盈如春水,怎么看怎么让他心头滚烫,真想把你这么一直捧着。

 

十三远远的猫在树梢上看着,越看越觉得心口疼的厉害,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见不得主子这般狎昵你,却想着若是他也能这般触碰你该多好。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的大不敬,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以至于那天夜里你辗转清醒后和恭亲王道别返回自己的宫中沐浴更衣,他竟大胆的潜入其中躲在那横梁上,贪婪而痴迷的窥伺你雪白无瑕曼妙的身体。

 

快十五的姑娘了,娇娇小小的却已经有了曲线,乌发盘着别了两只白玉簪子稳住,却有几缕调皮的发丝遗留下来,沾了水后湿漉漉的贴在雪白的肌肤上,纤细的脖颈被热气满满蒸红了些,袅袅水雾里能隐约看到淡青色的经脉盘踞在白玉的肌肤上。

 

十三看的口渴得很,压抑着不让紊乱的呼吸泄露出声,痴迷陶醉的用视线一遍遍膜拜你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娇嫩身躯,想象着触碰到会有怎样妙不可言的触感,手指来回的摩挲着在假想里感受你细腻的肌肤。

 

你隐约能感觉到暗中的视线,那和以往那种令你能安心的注视不太一样,你现在总觉得那目光让你心神不宁,仿佛自己成了一只白兔,在被老鹰盯着,随时都会被俯冲而下的老鹰叼了去吃掉。

 

日渐深秋长乐宫前院里的银杏金黄灿灿,风一吹那些扇形的叶儿落雨似的砸下来,地面上都铺开了一片金灿灿,这座宫殿越发的金光雍容。

 

你的及笄之礼日子定下了,就在中秋前一日,离那天也不过小半月的时日,宫里已经忙碌起来装扮,毕竟后一日就是中秋,你父皇要宴请满朝文武进宫赏菊。

 

奈何世事总是无常,你父皇忽然病重了,这几日皇叔们进出宫都很勤快,大约都在试图从你父皇口中打探出些什么,不过外边再怎么忙乱也到不来你跟前。

 

倒不是你不想知道,实际上最近几日你已经连母妃的面也未曾见到了,你被无缘无故的禁了足,不得踏出长乐宫半步,连同你身边的宫婢也都被换掉了,如今在你身边的婢女一个个都像是哑巴,不管你闹也好气也罢,从不搭理你。

 

只有深夜里十三会偶尔怜惜你的无聊和着急,偷偷潜入进来告知你宫里都发生了些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十三说,你父皇已经写好了诏书传位你七皇叔,并且和你七皇叔商定好,会将你们一家遣送到江南,不过会留下你的皇弟。

 

还说,四皇叔跟五皇叔意图造反,现在已经被七皇叔的骁骑营拿下,又说七皇叔已经安排好了人马,明日就会将你家人们遣送出宫去。

 

你听后倒是松开了口气,七皇叔还是好的,出宫去你就不是公主了,寻常人家的女儿到也未必还需要嫁人了,或许你可以跟爹娘商议一番后当个居士,一辈子青灯古佛也是很好的。

 

“……要是我走了,以后就该见不到十三了吧……”你这样说着有些遗憾的盯着带着面具的男人;“还没看过你长什么样子,不过没关系,我会记得你的声音,谢谢你这些年一直保护我。”

 

十三透过面具上的孔洞沉默地看着你,他没有告诉你,其实卫翮留下的不仅仅只有你那九岁的弟弟,还有你这朵娇弱妩媚的鲜花。

 

而你父皇之所以会答应,依然还是当年钦天监的那句批言,更重要的是几位御医的诊断,他们都说你患了隐疾,只有长乐宫里那口井里生长的碧云草,在最鲜嫩的时候摘下熬成汤,才能压制住你的病情。

 

真假与否只在于你父皇是不是愿意信,而显然疼爱你的皇帝不敢拿你的性命冒险,他信了,你便再无可能和家人一同远离这座金碧辉煌的囚笼。

 

明日,你或许连他们最后一面也没机会见,他们会就此去往江南度余生,而你会永远留在这金屋里。

 

你起得很早,因为不确定具体离宫的时间,干脆起早点穿戴整齐等在那,那时天色还深沉,天边稀拉拉的几颗星懒洋洋地闪烁着。

 

宫婢们被你挥退了,只有你自己坐在这清冷辉煌的宫殿里,你打算最后再仔细看看这你生活了数年的宫殿。

 

在恍惚转过身时蓦地看到了穿着银白绣龙长袍的卫翮,微微错愕后潜意识感到不安的你犹豫着准备行礼,但卫翮摆了摆手制止了你,而后双眼紧紧盯着你的缓步走了过来。

 

随着他的靠近,你感到有些压抑,就好像他靠近以后你会受到伤害似的,不安让你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被他伸手一把拽住了手腕拉到了他怀里:“我的娇娇儿,怕什么呀,让皇叔好好看看你,半月没见,皇叔想你想的快疯了……”

 

你感到困惑也无比的恐惧,这紧紧抱着你的人似乎和你认知里的七皇叔完全不是一个人,强烈的不安让你有些直打哆嗦,连说话都开始结巴:“皇、皇叔,你放、放开我……”

 

“娇娇儿在发抖,是冷吗?”卫翮没有松开手,反将你横打抱起,狎昵得过分的低头靠近你已经有些苍白的脸蛋儿,那漆黑的眼眸毫无遮掩的流露出对你的贪婪渴望,“皇叔再把你抱紧点儿,让你暖和起来可好?”

 

你惊慌失措的想要摇摇头,可彼此挨得太近了些,稍有动作你柔软的唇半便擦过了他的嘴角,他眸色微沉徒然将你摔入柔软的床榻上,欺身而上仿佛猛虎扑食压倒你这只孱弱娇艳的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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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不知道啊,所以你心安理得的和十三幽会,反正就算你不愿意十三也会来,就像卫翮,无论你怎么想,他都还是会缠着你。

 

你只是个娇娇儿,身不由己那就只能顺着命运摆布,在这无解的困境中尽量让自己舒服起来,又怎么会是你的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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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录个人志中缘故,为了不让好心购书的读者快乐被消磨,本来是想设置成糖果换彩蛋结局,然而总之,大家去隔壁吧就是说。 

     希望各位读者朋友能理解,谢谢。



全文1.5万字,我写的非常爽,希望你们看的也很爽,然后能留言就更好了呜呜呜!

孩子渴望留言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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