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云南疯狂赶稿中

👏爱发电:猗窩七海;子博客:楠云南哔哔机;微博:楠云南
👏我的读者宝贝们不要买高级粉!

[咒回乙女] 似是故人来 (夏油杰)

※私设原女·秋叶真红X夏油杰,第一人称&第三人称交替行文风格,我流夏油杰,OOC海量注入,逻辑并不严谨不可考究,有一丢丢含蓄的运动描写。

    1W5K字需要耐心阅读,许愿阅读完以后,你愿意留言。


※BGM:《似是故人来》梅艳芳








[同是过路,同做过梦,本应是一对]

 

 

06年的夏天比以往任何一个夏季都让我感到了焦灼,我是说,那每天挂在天穹不会疲倦快要烤焦我的日光也好,黄昏后夹杂着海潮黏糊糊潮湿感的风也好,功率不足无法结冰打开了就会涌出稀稀拉拉的水流的冰箱也好,发烫的脸颊在镜子里透出烤熟虾子的红晕也好。

 

全部都在让我不断的更加焦灼烦躁。

 

我不止一次看到了某个画面,我会融化在柏油马路上被来往的车辆碾过去,残渣或许会被车胎的齿轮带走一起,那或许是件不错的事,那样我就会离开这个见鬼的故乡了。

 

作为地下偶像团体的成员,甚至是团体的队长,在日渐稀少的表演机会面前,和渐渐变得敷衍电话经常打不通的经纪人,马上就要高三升学的抉择迫在眉睫我却成绩平平,除了跳舞唱歌我没有任何可以拿的出手的地方,对我沉浸在终有一天会成为超级现象级偶像感到不满的父母的唠叨。

 

其实放在任何论坛上发出去都会被吐槽这也算烦恼,那你也太幸福了的无病呻吟,但是此时此刻我的灵魂就是因为这些看似无意义的烦恼撕扯着,就快沉入到看不见光的沼泽里去了。

 

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海岸线,海风越发凌冽,黄昏的夕阳在海天一线处燃烧着,明明海风这样狂烈,看着那炎炎燃烧的夕阳,我就还是会感到难以言喻的焦灼,仿佛是有什么在扯着我的脑神经,就快要从我的大脑里冲破出来了。

 

这感觉很不好,我捂着脑袋蹲下去,却听到绵延不断的嗡鸣声在脑海里尖锐起来,近乎崩溃的刺痛着我的灵魂。

 

在突然的某个瞬间,有人拽住了我,哗哗的水声在身边,我有些错愕的回过了神看向他,扎着丸子头的黑发少年正皱着眉低头看我,微抿着的嘴一开一合发出了不算亲切的问候声:“你还好吗?”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了自己似乎走到了海里,看着自己跟对方半边身体都泡在起起浮浮的海浪里的姿态,我既觉得尴尬又觉得感激,心情过于复杂到了五味杂陈的地步,第一反应还是对着他鞠躬致谢:“谢谢、谢谢你拽住我了……”

 

他起先不说话,只是拽着我往岸上走,踏上残有太阳热度余温的柔软沙滩后,才忽然 开口问了我一句:“有什么是非要这样呢?”

 

这可就把我难倒了,但我还是尽量解释了——

 

我绝对没有要轻生的念头,我姑且还是很珍惜这唯一一次来这世界的机会,是真的不知不觉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就走到了海里。

 

“虽然事情很多很乱,不过我觉得并不是毫无解决的办法,我只是暂时有点理不清头绪。”我说这有些尴尬的开始拧自己的裙摆,他似乎也意识到这样不行,犹豫了一瞬后,忽然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建筑:“我在那有房间,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去清洗一下,有烘干机来着。”

 

言下之意就是我可以去他那坐一会,他可以把我这湿透了的的衣服拿去洗一洗然后烘干,不过这行为多少有些过于暧昧。

 

考虑到他刚刚还救了我,而且看起来真的不怎么想是会想对我做什么的坏人,他长得有点过于慈眉善目了,我是说,我看着他总觉得在看寺庙里的佛像的错觉。

 

迟疑片刻后,我再次道谢,在他的带领下走向了那幢房子,那是间民宿,大堂里有着不少客人,他就这么带着我走上楼梯进了他的房间,把挂在衣柜里的睡衣递给我:“暂时只有这个,可以吧?”

 

“嗯,麻烦你了。”我也没什么好挑剔的,拿了就进了洗浴间,他在后边说了句:“洗个热水澡也可以。”

 

太过亲切了些,反而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先到谢了,进了洗浴间后觉得倒也不错,反正身上都湿了的,就照着他说的洗了个热水澡后,才抱着湿衣服出去了。

 

不过有考虑到尴尬的问题,特地用裙子裹住了贴身的衣物,而他大约更谨慎,递给我一个不知道哪找来的小布袋子:“装里边吧,这样好些。”

 

“啊、嗯,谢谢。”想的也很周到,这个男生难不成是有什么弟弟妹妹之类的,照顾人习惯了……我忍不住这样的揣测着。

 

“你随便坐吧,我稍后回来……要喝点什么吗?”在打开门时他转过脸这样问我,我的确是有些口渴了,就随口说了乌龙茶,并且把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的钱递给他;“请用我的钱给你自己也买杯喝的吧,就当是我的谢礼。”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倒是把钱接了过去,在他出门后我隐隐有种松了口气的安心感,如果什么都不做总觉得很不自在,他能收下钱我反而感觉舒服些。

 

我在他返回后才得知了他的名字,据说是和同学来冲绳社会实践,过几天就会返回东京,转而问到我呢。

 

大概是聊天的氛围太好,亦或者考虑到他反正是会走的陌生人,我心理防线没那么重的也笑着说起了自己。

 

其实也没什么复杂,不过是国中就自己组建了乐队,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在街头表演,意外遇到了经纪人签了约,满心以为是光明的未来,结果是不停辗转各个地下舞台,每天除了要上课就是排练表演,可是不管怎么表演也没有过正式的发过唱片,有的只是自掏腰包好不容易制作的EP在每一次表演后期待着被人购买……

 

到现在已经四年了,人气越来越低迷,地下舞台表演的时间都被缩减了,握手会也几乎都是熟悉的那几个人,甚至熟悉的人还在一点点减少。

 

哪里出了问题我找不出来,不管是我还是队员们都有努力的练习唱歌跳舞,却不得不面对我们比更加可爱的团体打败了的现状。

 

“现在已经要高三了,到底是考大学,还是硬着头皮去东京继续在地下舞台奔波辗转,我暂时还在纠结。”我说着笑了笑对他耸耸肩膀;“其实说到底就是留在舒适圈,还是跳出去爬着也要向着梦想的选择而已。”

 

“听起来确实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夏油杰笑起来,眼睛弯弯成了弦月,透着股狐狸般的精明感,但又有着毛茸茸动物独特的慵懒;“所以刚刚真的就只是意外?”

 

“绝对是意外。”我举了举手做了个发誓的手势;“我这样父母虽然唠唠叨叨但其实是爱我,朋友尽管不多但个个都很亲切友好,既没有经历过校园暴力,也没有遭到过社会毒打,不过是所有想成为偶像的少女都会经历的低谷期,怎么可能为了这点事就轻生,对吧。”

 

他的笑容里忽然就多了些复杂的意味,我看不太懂,但觉得最好别问,就对他笑笑后,仰头喝了两口茶。

 

而他果然也没有在纠结我刚刚那愚蠢的行为,转而说到:“衣服应该差不多了,我去给你拿回来。”

 

不过在他离开后,有人来敲门,门外的听声音也是个少年,而且直接称呼夏油君为‘杰’,我觉得应该是他的同学,有些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出声,略略纠结后还是打开了门:“他等会就回来,你要不等等他?”

 

白发带着小墨镜的少年似乎有些愣住了,几秒后他拿手把自己的小墨镜扒拉下来一些,一双湛蓝的眼睛盯着我,那是种难以置信带着几分痛心疾首的表情。

 

我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有些尴尬的往后站了站:“那要不,你进来等?”

 

他却立刻把眼镜戴好了:“不了,这点眼见我还是有的,你帮我跟杰说,今晚不用他跟我换了,让他跟你尽情开心吧!”

 

这话那里有点怪怪的,我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潇洒的转身离去了,等我脑子转过弯来,我整个人就跟刚出蒸笼的热包子一样烫到不行。

 

过于羞耻了啊,以至于我都没法在夏油杰回来后完整的说那句话,只说你同学,白头发戴墨镜的那个,好像说你今晚不用去换他。

 

夏油杰还有些茫然的南安了一句为什么不用换,那家伙不想睡觉了?

 

我也很迷茫,匆匆换了衣服就跟他告辞,结果他说送送我,既然悟不用他去换的话,他时间很充足,可以送我回去。

 

“毕竟天也黑了,你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多少有些让人不放心。”

 

不过是一次不期而遇,我们甚至没有交换联系方式,那之后,我又投入到了自己的人生海海,再去东京跟认真考大学之间,队员之一平时跟我关系最好的美咲为我做出了决定。

 

她被经纪人私下约过几次,现在决定离开团队为自己考虑,要独自上京发展,但希望我能替她跟其他人隐瞒。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怕大家知道后会对她有所埋怨,在这个大家都面临着是去读书还是坚持乐队的关键时刻,她却先一步走向远方,即便是我也有些觉得羡慕和不甘。

 

不过仔细想想,如果能有人坚持梦想获得成功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虚假的认为是自己的梦想被她一同实现了呢?

 

所以,我决定做坏人,我来解散这个挚爱的团队,放每一个人自由去飞,飞往何方都没关系,只要一直飞翔,总有一天大家会在某处再聚。

 

出乎我预料外,没有人对此表现的很不满或者愤怒,大家的脸上更多是种释然的解脱,我既觉得松口气又隐隐有些遗憾,或许只有我一个人对乐队恋恋不舍而已。

 

不过也没什么,曾经在一起奋斗过的时光,已经足够了,我还是很感激大家陪着我走到了最后。

 

对于美咲要去东京的事情,我多少有些紧张,她是要瞒着父母偷偷去的,这意味着她会是自己独自动身,独自去一个没有任何朋友的陌生城市,我很担忧她独自前往的安全性,尤其是她说的那个经纪人,并不是我们原来的经纪人介绍的,似乎是在我们某场表演结束后,主动找到的美咲。

 

听美咲描述是什么东京新成立的独立工作室,目的是挖掘可塑的预备偶像培养起来成为炙手可热的未来之星。

 

总觉得有些违和,东京为什么要来冲绳挖掘,东京原本就有更多可爱的地下偶像团体吧,我抛出的疑问美咲都不太听得进去,说得多了后来就不肯见我了,也不接我的电话。

 

我虽然着急,但也隐隐觉得万一呢,就业下不定决心去跟她父母说这件事,怕万一是真的,我不就等于是毁了她的梦想吗。

 

 


[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

 

 


普通人是非常渺小而弱小,因为恐惧着未知所以本能的抗拒未知,甚至,他们会主动去抹杀掉未知,只因为他们的弱小让他们下意识的先做出攻击,毕竟在他们野蛮的思维中,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

 

夏油杰一直这样理解看待着身边普通人的一些不可理喻行为,并对于一些涉及到他的举动,带着怜悯地去看待,他知道那些人的恐惧,更明白他们对于他自身过分优秀的妒忌,所以并不以为意,只是有些厌烦恶心。

 

怜悯与厌烦同时产生的情绪或许有些扭曲了些,不过他自己觉得这很平常,就如同是那些抹布味的咒灵,很难吃,但是夏油杰还是会接受着糟糕的味道吃下去。

 

他原本是可以维持着这样违和的平衡生活下去的,直到那个没有任何咒力,却凭借着咒具将他一直以来坚信着的事物践踏粉碎的男人出现后。

 

夏油杰的平衡被扰乱了。

 

甚至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或者说他无法去思考,越是思考只会越发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的恶心,生活在巨大的骗局里,究竟成为咒术师是为了保护什么,他真的有保护到什么吗?

 

冬季走到尾声时,他被委派了一件任务,关于某几位少女轮番因为咒灵袭击丧生的事情——

 

“这几个女生原本是一个地下偶像团,今年夏天的时候团队解散了……”

 

夜蛾正道把一张照片递给了他,语调平缓的讲解道:“最左边的那个女生加藤美咲背着父母私自离家出走下落不明后,他们团体里的女生开始逐个遭遇意外,原本的队长秋葉真红认为跟失踪的加藤美咲有管,并且坚称梦到了加藤美咲遭遇不幸,但是加藤家父母不愿意相信,之后是原吉他手岛崎葵夜里在自己房间似乎跟人吵架,提到了加藤美咲的名字,闻声而来的夫妻打不开门,破门而入后看到的是女儿的惨状导致目前精神崩溃……”

 

总的来说就是怀疑是失踪的加藤美咲遭遇不幸后变成了咒灵,不知为何跑来袭击自己曾经的朋友,担心女儿的秋叶家父母通过地方神社辗转找到了咒术师,递出了委托请求委派咒术师保护女儿。

 

照片上名为秋天真红的少女,夏油杰倒是略有些印象,在夏季短暂的冲绳之旅,他曾跟这位女生有过一面之缘。

 

“不是祓除吗?”他把照片收进了口袋,确认了一下委托的内容。

 

“如果遇到了就请顺手祓除。”夜蛾正道面色不变的淡淡说道;“但对方主要请求的还是保护秋叶小姐,因为这姑娘不顾父母阻拦已经在来东京的路上了,而冲绳那边已经委派了负责祓除的咒术师去了。”

 

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既然那个不确定是不是加藤美咲遭遇不幸所形成的咒灵,现在都是在冲绳纠缠着曾经乐团成员的话,派人去冲绳祓除确实很合理,毕竟就现象来说,更像是有人在精准的诅咒整个团体。

 

而身为秋叶真红父母的角度,则更担忧如果真的就是加藤美咲,那么女儿的处境才更危险,因此才找到了咒术师提出保护委托。

 

确认了秋叶真红的联系方式,夏油杰尝试的拨通了电话,少女并没有多少戒心的接通了陌生来电,就这一点,他就觉得对方父母的担忧是对的:“好久不见,我是夏油杰。”

 

“……诶?诶!?诶——!?”

 

如果这样就很惊讶的话,接下来你会更加惊讶的……这么想着夏油杰心情忽然有些轻快起来:“因为担心你的安危,你父母亲委托到了咒术师,嗯,我就是那个要负责你安全的咒术师。”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看来是惊讶到直接挂机了,他把手机通话也点掉,推算着对方会在多久以后重播过来,而且拨通过来以后第一句是对不起还是这是真的吗,这种猜测让他觉得很有意思。

 

大约是半分钟后,已经被他谁的那个号联系人名称的电话打了回来,而在他按下通话键后,超大声的对不起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猜得八九不离十啊,夏油杰这么想着的同时笑着说没什么的,不用很在意,你到哪了,如果已经在车站就别乱走。

 

“我会很快也到达车站接你。”他这么说着的同时,从巴士上下去了,走过嘈杂的人群拐进了地下铁;“我大概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所以,你不用想着避开我,毕竟你要是不肯配合的话,我就不得不用些特殊的办法让你配合了。”

 

“……这算是在威胁吧,夏油君?”少女的声音里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感;“明明是来保护我的,结果先把我威胁了,这能投诉吗?”

 

“你可以试试,成功概率大概有百分之六吧。”

 

那女孩最终还是乖乖地和他碰头了,什么都没带,就只有自己的手机跟钱包学生证,夏油杰虽然多少有预感,但真的见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你总不会觉得自己一来就能找到对方,然后问一句‘美咲怎么了’他就会老实全盘托出吧?”

 

其实人在路上就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的秋叶真红,此时被戳开了更觉尴尬的抿了抿嘴:“……就,脑子一热嘛,所以现在要怎么办?”

 

夏油杰回忆了一下这附近的建筑,伸手牵住了对方:“先去买换洗衣服吧,调查需要时间,做好准备吧……你带了多少钱?”

 

秋叶真红突然就挺直了背脊,莫名露出了有些自豪的表情来:“我把我哥的工资卡拿出来了!”

 

“……你哥不会气到追杀过来或者直接冻结吧?”

 

“信我,他如果冻结了卡,我爸就回锤死他。”

 

给她找了住的地方,特别交代了她睡前一定记得检查门窗,但是夜里自己临睡前想想,还是打了电话催促她去确认一下,果然没把门用衣架卡主。

 

在第二天结合她从加藤美咲那里获得过的信息,以及加藤美咲曾经提起过的一个地址,两人前往那里搜寻了一番。

 

地址上写的工作室并不存在,但是存在着另一个小型摄影棚,已经关闭了,没有办法进去,也问不到相关的人员。

 

夏油杰倒是让自己的咒灵钻进去看过,能找到一些残秽,但不能够判断属于谁,毕竟夏油杰没有接触过加藤美咲。

 

“……里面并不是什么正经的影棚。”咒灵带出了一些物品,海报看着就让秋叶真红原地红成了西红柿,捂着脸扭过身去背对他,他虽然也有那么些尴尬,但还是认真翻了翻一边与确认里面的情况;“那个人对加藤美咲哦说工作室的地址在这里,很有可能是把她骗过来拍摄这种东西了……”

 

原本还在羞涩的秋叶真红顿时褪去了所有的羞赧,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的转过头看他:“不会的……吧?”

 

“这样说可能不好,但我基本确定是这样了。”夏油杰并不想进行善意的谎言,因为没什么意义,况且眼前的姑娘也不是那么脆弱的人,至少在他对她的印象里,秋叶真红其实是有着非常坚定信念,且能够坚强应对自己的人。

 

在他遇到过的诸多普通人里,罕见的不让他觉得怜悯,也不会让他感到厌烦的普通人。

 

少女的胸口起伏变大了些,几次之后她迟疑着询问道:“可以想办法打开门进去吗,如果有拍摄什么的话,我觉得有可能可以翻找到底片之类的……也有可能还有成员的资料什么的……”

 

果然,秋叶真红不会胡乱的发怒咒骂,也不会为朋友遭遇不幸哭天抢地,她会冷静的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可以哦。”夏油杰不由得笑了示意她后退一点,而后相当干脆的一脚踹开了门:“这样不就好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啊!”

 

“嘛,毕竟是协助你啊,当然要你先确定做法才能动啊。”

 

里面很乱,作为摄影的地方虽然空出了一张床的空间,那之外就是一些挂着不堪入目衣物的衣架,还有摆着一些污秽不堪道具的桌面,摄影的器材看起来也很简陋,倒是有几张办公桌上放着台式电脑。

 

他们尝试打开电脑看看是否有密码,意外发现居然能直接登陆进去,于是仔细地搜寻起了磁盘里的内容,即便有了心理准备,两人还是看得十分难受,几次暂停进行缓解,但是影片里少女们的哭叫声,男人们的嘲笑声,辱骂声……

 

还是让秋叶真红承受不住的抽泣起来,在看到了加藤美咲那一盘,一直哭哭啼啼的少女反而冷静下来,瞪大着哭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屏幕,如同是在和哭着爬向窗台,最终被拽回来磨得手掌膝盖都是血,引发男人们哈哈大笑声,露出了怨恨目光的加藤美咲在对视般。

 

屏幕突然陷入漆黑,少女愣愣很久才转过了头看向他,而夏油杰只是耸了耸肩说道:“纸巾用完了,你这时候再哭的话,我只能牺牲自己的肩膀了。”

 

暗示着,因为没有纸巾了,为了防止你继续哭下去,牺牲了我的肩膀,所以才把电脑的电源拔掉了。

 

可这样反而让秋叶真红彻底哭了出来,一声声啊啊啊的嘶吼着,不断的质问着为什么,额头一下下砸着他的胸口,像是要把身体里的疑问和痛苦都转移到他身上。

 

在哭声渐渐止住后,她说:“如果自己坚持陪着一起来就好了。”

 

“再多增加你一个受害者?”夏油杰遗憾自己的衣服还是牺牲了,索性脱掉了给他拿着擦鼻涕眼泪;“不要做无意义的设想,你并没有可以保护他人的能力,你能想得到追寻线索,找到她最后的痕迹,就是你能做到的最好了。”

 

在说出这番话的瞬间,就像是一直关紧的窗户被突然打开了,他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醍醐灌顶起来,那一直锁住他让他不得畅快的疑问,在此时此刻被他看到了部分答案。

 

虽然只是这一部分,但是他却感觉到了被释放的轻松。

 

人哭久了是会脱力的,这件事不管是夏油杰还是秋叶真红,都是第一次遇到,面对头重脚轻的少女,夏油杰最终叹了口气转身半蹲下去:“上来吧,我背你回去……休息好以后,陪你去报警。”

 

少年太高了些,就算半蹲下去,也有着不容小觑的高度,秋叶真红不得不小小的跳起来一些,才算扒拉到了他的背上,冲击力不大,夏油杰连晃都没晃的稳稳背住了她。

 

在回去的路上,脑袋有些轻飘飘感觉的少女问他,伤害其他人的真的会是美咲吗,为什么她要这样做呢?

 

“咒灵形成后按理说是没有记忆,也不会特定去攻击自己生前认识的人,但也有很特别的咒灵,它会依循自己模糊地感觉,去攻击跟自己有关的人……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就无法解答了,咒灵是因为人的怨恨愤怒或者是执念等等负面情绪堆砌而成,也许她曾经怨恨过你们。”

 

秋叶真红感到了茫然,美咲为什么会怨恨过她们呢,大家明明相处的都很好,从来没怎么争吵过,再苦再累都互相鼓励着彼此,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啊……

 

临到地铁站附近,她已经觉得自己恢复过来,不愿直接回酒店再休息会,夏油杰也不强求,带着有些沉默低迷的少女直接去了附近的警局。

 

这是繁琐而昂长的流程,从里边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两个人忙了一整天到现在,除了早餐午饭跟晚饭都没吃,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找了间饭馆,饭菜上齐后,坐他对面的姑娘吃着吃着又开始掉眼泪。

 

没有哭出声,只是掉着眼泪,自己一边哭一边把眼泪和着米饭吞下去,那画面有着说不出的滑稽和令人如鲠在喉,夏油杰也都被带动着有些胸口发闷。

 

但随着对面女孩深吸一口气,扯过纸巾擦干净了脸,又在继续埋头吃饭后,那沉闷的感觉就消散了,他忽然觉得有些理解这姑娘了。

 

即便如此也要努力的好好活着的感觉,他确实的感受到了。

 

饭后女生主动要求结账,说是对他额外帮助的感谢:“毕竟老爸只说让你保护我,没有让你陪着我胡闹对吧,谢谢你能理解我的想法还提供了帮助,所以这顿饭我请你。”

 

“行吧,如果你觉得这样比较好的话。”有人请吃饭为什么要拒绝,夏油杰觉得无所谓的,走近门时率先撩开了门帘侧过了身让少女先走出去;“送你回酒店吧,这几天警方应该会有个回访,结束后就没什么别的问题了,你可以提前跟你爸妈联系确认下回去的时间……”

 

“啊不用的。”眼眶还泛着红的姑娘挤出了笑容,微红的鼻尖让她这副模样看起来,更加显得梨花带雨怯生生的可怜;“我打算报考东京的大学,昨天已经跟老爸说了,他说事情办完后我可以去姑姑家,考上了在搬出去租住……”

 

“这样啊。”留在东京了啊,倒也不错,至于为什么会觉得不错,夏油杰并没有去深想,倒是有些想快点知道,去了冲绳的咒术师是否有祓除到那个咒灵。

 

在送秋叶真红会去的途中,他尝试联系了夜蛾老师询问,但夜蛾老师表示这也不归他管,所具体任务进度什么的,他并不知晓。

 

这让夏油杰隐隐有些不安,临走时多留了两个咒灵在少女身边,大约是看到他呕吐的动作了,秋叶有些紧张得过来拍抚他的背脊:“怎么了,刚刚吃的东西有你过敏的吗,我给你倒杯热水……”

 

“不用。”不管吃下去还是吐出来都一样很糟糕,怎么也不会习惯但也必须这样重复,所以他在试着麻木对待这件事;“只不过是术式施展的必要动作。”

 

“……术式是这么辛苦的事吗?”她露出了困惑而且隐隐有些担心的神色;“像这样,对胃不会有负担吗,经常呕吐的话,会把食道烧坏的吧?你有定期去检查胃吗,会有饮食方案面的要求吗,不能吃辛辣的吧?”

 

“你问题好多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却反而笑了;“没有影响,我的胃健康的很,什么都能吃,但我不喜欢吃太酸的,太甜的也不行。”

 

“没影响就好,还是喝点热水吧,吐出来胃酸会被带出来一些,温热的水能让胃痉挛缓解到。”

 

直到对方把温热的水递到他手里,夏油杰才缓缓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普通人照顾了的事实,那就像是看到了北极熊站在电线杆上跳踢踏舞一样让他震撼。

 

以至于他无意识问出来了:“你是觉得我很弱吗?”这样的话还没反应过来,但是秋叶真红却很认真地回答了他这无意识的疑问:“夏油君很强,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咒术师的强弱怎么评定,但是你能冷静的分析事态,一脚踹开上锁的门,还能背着我走了三条街不喘气,我就能感受到了你很强!”

 

“……就算是咒术师里,除了我的好友五条悟,也没几个能打得过我的了。”他对自己的评价还是比较中肯的,不会过度夸耀,但也不必刻意谦虚。

 

“嗯,但是就算是这样你也是人啊,会生病需要照顾不奇怪啊。”

 

你知道的,在宇宙中信息是无法直接通过声音传播的,因为缺乏传播的介质,所以科学家研究着研究着发明了信号器。

 

那种介质是空气,真空里没有空气。

 

假如咒术师是在宇宙中生活的人,只有术式是所谓的信号器来进行交流,没有术式的普通人就是无法沟通的异类。

 

但是,在这一刻,夏油杰听见了秋叶真红的声音,所谓的真空宇宙被打破了,她说你是人,你活在地球,大家都可以通过空气传播声音互相交流。

 

 


[三餐一宿也共一双]

 

 


冬季结束的春季,我成功入学东京某大学,从姑姑家里搬出来跟人合租了学校附近的公寓。

 

在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合租的室友问起,夏油杰是不是我男友这件事让我感到了欲语还休后,所以我打算试探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想法,贸然告白的话,且不论尴不尴尬,我最担心的就是他会因此觉得我一直以来跟他保持来往,就是图的当他女友。

 

那对于过往的友谊而言就太冒犯了,毕竟我确实是在最近半个月里,才逐渐意识到他是个可以交往的帅气男生这一点来着,那之前我真的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想过要成为夏油杰的女朋友。

 

我自觉自己应该没有露什么马脚,但是不知道怎么一见面,这人还是给看出了七七八八,等我话到嘴边还没出来的时候,他打了个手势让我先别说话,我姑且闭起了嘴,就听他说:“那就交往吧,或者你不会真觉得我从高专过来找你很近吧?”

 

“很远吗?”我没去过他学校,真不太清楚距离问题,还以为是挺近的,所以他才一有空就跑来找我一起去看老电影。

 

就那种私人沙发影院,可以点播很老很老,老到黑白没有对话,只有沉默的人物一颦一笑,或哭或怒的夸张表情表演来揣测着剧情演了什么。

 

偶尔的时候,我还是会在街头抱着吉他弹唱,他就会在边上等着,作为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后的观众,陪我完成演出再送我回公寓。

 

他笑着回答我说:“大概是从这到湘南海岸线的距离吧。”

 

我倒吸了一口气:“以后还是周末约吧,平时这么来回跑,你回去还有时间休息吗?”

 

“我课程没那么死。”他耸了耸肩,而后朝我伸出了手:“走吧女朋友,预约的时间要到了,今天或许我们可以看《怦然心动》 。 ”

 

月底我告别了室友和他住到了一起,对此室友追悔莫及,直呼当初不该天天追问让我开了窍自己丢了个合租的好伙伴。

 

我哪管她有多痛心疾首,光是憧憬着跟夏油杰今后开始新婚夫妻般的恩爱生活,都够让我原地笑成傻子了。

 

热恋期没人不是黏糊糊的,可喜可贺我们两都到了能对彼此选择负责的年纪,住到一起也就当提前过夫妻生活啦。

 

我无比的坚定相信着,将来的某一天,我一定会将姓氏改成夏油,甚至厚颜无耻的计划着要在28岁生第一个,最好是男生,等到32岁就再要第二个,要是个女儿。

 

不过这些没跟他说,太不好意思了,这才刚开始热恋就想着结婚几年后了,多不矜持啊。

 

我们一起选了被套枕套,买了小恐龙的同款睡衣,牙刷漱口杯自然也是同款,甚至买了情侣款式平铺能连成完整心形图案的贴身衣物。

 

头一次我紧张,他也紧张,试了很久我疼得直哭,他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磨磨蹭蹭,稀里糊涂我还以为就是成了,还问他我要不要吃药,毕竟他出来好多啊。

 

他憋半天憋不住笑得直哆嗦:“我都没进去,你吃什么啊哈哈哈!”

 

“诶?没进去吗?”

 

“就在外面蹭而已……噗哈哈哈,你那么痛我哪敢进去啊,今天就这样吧,抱你去洗澡?”

 

“……你,你进来嘛,痛就一下子的啦……”

 

“……认真的?”

 

“你不能让我说两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想逗我!”

 

“呵…没中招啊,真可惜。”

 

头回生,二回熟,三回……三回就什么都敢了。

 

夏天快结束时,一起去了小樽旅行,尝试着一起做了个玻璃器具,不能说像杯子,只能说很适合用来插花,整体非常毕加索,他说很像他老师的脑袋,就是到了顶端吧,变成了五条悟的头发。

 

我不信,让他给我看照片,看完以后我差点笑到瘫在地上,多亏了他不辞劳苦牢牢抱住了我,不然我可能真的会跪在地上捶地面。

 

瓶子带回去以后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我每日会专门买一束鲜花回来放进去,他最近又忙碌起来,咒术师的工作藏着我看不见的危险,我帮不到他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在他回家后给他拥抱。

 

但是,10月3日的那天凌晨,我其实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到他的气息,睁开眼摸索着开了灯,才发现他确实回来了,身上有些脏兮兮,隐约看出是猩红色的痕迹,我以为他受伤了,慌忙从床上跳下来:“你怎么样,怎么那么多血,我们去医……”

 

“不是我的。”他的声音是我从未感觉过的漠然,连同那双丹凤眼里的情绪,也都是我没有见识过的淡漠;“你把鞋穿上,不用太紧张,我只是来跟你道别。”

 

我预想过求婚,幻想过结婚,畅想过孩子,甚至梦到过将来一起死去,但唯独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他会语气淡淡的对我说:我只是来跟你道别。

 

我很想问问为什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那么突然呢,一点征兆都没有呢,你明明出门前还说等回来了一起去京都岚山看枫叶。

 

但我出乎自己预料之外的平和,我只是沉默的点点头,然后穿上了我的室内鞋,顺手还整理了一下床,才坐在了他对面的床沿上:“是分手的意思吗。”

 

“嗯。”他像松了口气,眉宇间出现了几分松快的迹象;“租期应该是到年底,你要搬走也随意,就这些。”

 

我缓缓深呼吸,随即起身去拿行李箱递给他:“那你收拾吧。”

 

他后来找不到一些衣服袜子,那是春冬的衣物,尽管不多,但我平时喜欢把不常穿的收到另一个柜子,告诉他位置以后,我去厕所把他的牙刷拿过来问他还要吗,他说丢了吧,我就点点头拿出去,丢进了睡前新换的垃圾袋里。

 

零零碎碎很多的他都说丢了吧,最后只带走了自己的一大箱子衣服,出门前掏了钥匙丢在鞋柜上,然后打开门走出去,门关上时发出咔哒的声音,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后又去把垃圾桶里的东西掏出来,一边捡回来一边哭。

 

哭够了就把它们收进空了大半的柜子里,严严实实的关进去,就如同是这样就等于把所有的感情都关住了。

 


 

[留下你或留下我,在世间上终老]

 


 

京都的红叶绵延到天边,风一吹就是层层翻红浪的姿态格外的美,夏油杰最近受到当地的一个富豪邀约,在这一带逗留着,便有幸欣赏到了这等人间好景色。

 

美美子跟菜菜子也很喜欢看这片枫红,还拍了不少照片留念,两姑娘很闹腾,毕竟是青春活泼的年纪,坐不住,总闹着要去这里那里,还喜欢吃甜点来着,这就让他总是不自觉想起背道而驰的友人。

 

他捡了片枫叶在手里,长久的凝视着,在慢慢走过桥边的时候,有风吹过,眼睛里有细微的东西进入了,刺痛的那一瞬手指略有片刻松弛,那枫叶就飞走了,他半眯着眼追寻着轨迹看过去,只看到那片鲜红的叶子落在河面上,摇摇曳曳随着流水去了。

 

便淡淡一笑,又在放下了手往前走。

 

从京都回来时,有个进贡过几次的富二代造访,还没坐下就在骂骂咧咧,说遇到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孩子都生过了的家伙,要不是看她长得还行,有点身材,我会看得上她……”

 

差不多等于明示被女人踩了脸,想在他这寻求办法整整那个女人的意思,夏油杰听得烦躁,不过考虑对方几次上供给的都很大方,购买消息和极品的咒具都需要钱的嘛,所以他还是维持住了虚伪的笑容主动开了口:“不然,我来替您想想法子,如果您能提供她的相片的话。”

 

相片上的女人牵着个看起来三四岁的女孩,没有染发不过烫了卷,换了中分的刘海,画着淡雅的妆容,笑容里充满了所谓的母性光辉,低着头看自己牵着的孩子,眼里全是爱的温柔。

 

他想维持住笑容,所以他笑的浑身的发抖,以至于身后的人提醒他客人还在,他不得不充满歉意的抬起那表情都扭曲的脸看着对方说:“那很抱歉哦,我这就给您最好的解决方案,那就是~”

 

他打了个响指,青年看不见的咒灵得了信号的一拥而上,而他只是用袈裟遮住了相片免得被玷污的面无表情道:“麻烦您上路吧。”

 

要找她是很容易的事,只不过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想过去找而已,毕竟,不知道找了又能怎么呢,有什么意义呢?

 

都没有的话,就没必要去找,彼此各过各的,好的坏的都无关于对方,在看到这张照片之前,夏油杰是这么决定的。

 

他扯了扯袖口,太久没穿这身衣服了,穿在身上都有些不习惯了,不过这么穿的话,她应该会稍微感到怀念吧。

 

地上轨道线快要离开的信号声滴滴的响着,车厢掠过最后一节,防护栏杆缓缓升起,夏油杰看到了牵着小女孩正要从对面走过来的女人。

 

显然的女人也看到了他,隔着稀稀拉拉从身边走过的人,惊愕的,呆然的,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直到小女孩拽了拽她的手,疑惑的问她:“妈妈?”

 

她才恍然回过神,跟着却猛地把小女孩拽到了身后朝着他扑倒跪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把孩子生下来了啊啊——”

 

……所以照片上的母性光辉都是他眼瘸了,根本是一如既往的过分可爱!





 



客厅的茶几上有他很熟悉的玻璃器具,插着一束新鲜的花,小女孩好几次倒杯水的机会从书房里跑出来,路过了就盯着他看一看,然后到了水又跑进去,让他担心这么喝下去,晚饭还吃得下吗,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好好吃饭不行的吧?

 

直到秋叶真红收拾完了购物袋坐过来,对这再度准备出来倒水的孩子说道:“等妈妈跟爸爸谈完了,会让你跟他好好聊聊的,现在先乖乖做作业好吗?”

 

小姑娘才眼睛一亮的猛点头,显得非常高兴的钻回了书房关上门不出来了。

 

没有任何遮掩,坦然的好像他只是出差了几天,现在结束了工作回来了,而不是从未在他们的生活里不存在一样。

 

夏油杰几乎想叹息,秋叶真红依然是那个坚强坚定的少女,她还在源源不断的发光:“……一个人没问题吗?”

 

“嗯。”岁月没有留下太多痕迹在她面容上的姑娘笑着点头;“刚开始是有点慌张,哥哥还说要找到你打断你的腿什么的,不过我好好说明以后,帮我一起说服了老爸老妈,临产前一直正常上学,满周岁前妈妈又来陪着我一起照顾,周岁后,我在家进行学业,带着她在家里,接点谱曲啊,填词啊之类的,也有收入,都很好。”

 

他无法从她寥寥几句里窥见她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只能从她云淡风轻的谈吐中感受着,她确实没有任何抱怨生活的意思。

 

毕竟是能把眼泪跟米饭一起吃到肚子里去的姑娘,夏油杰这么想着便笑起来:“这样啊,看来没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呢。”

 

“……她还是很想要爸爸的,你如果觉得方便,随时都可以来看看她,带去玩耍几天也可以,我没有要剥夺你身为父亲权力的意思。”

 

在说这些话时,真红的眼里只有平和,没有期待也没有任何的讽刺,只是一片平和的温柔。

 

夏油杰确实偶尔回来看看孩子,也会约定这两人一起带着小女孩去游乐园,不过没在穿高专的衣服,跟她一起告诉女儿他是个飞行员,会经常飞去国外,所以不常出现。

 

小姑娘大约继承了他的术式,能看得见那些咒灵,每次跟真红提起,真红都笑着表示那你要当心别靠近哦,那些东西坏坏的,脏脏的,碰了会生病哦。

 

但是他发现,小姑娘从不告诉他跟真红以外的人看见了什么,不止一次看到小姑娘跟人玩耍的时候吗,也有咒灵在附近徘徊,但是女儿抬头看一眼,就会忽略过去继续跟其他小朋友玩。

 

2问了呢,小姑娘就表示妈妈告诉过她——

 

‘那是很特别的天赋,不是每个人都有,没有的人是很遗憾的,如果你跟别人说自己看得到,但是那个人却看不到,他会很难过的,我们在一起玩就要开开心心,所以不告诉对方呢,是种温柔哦。’

 

“我想像妈妈那样,做温柔的人。”天真的孩子理所当然的憧憬着父母,立志成为父母一样的人。

 

夏油杰沉默良久,笑着摸摸女儿的脑袋:“嗯,加油哦,你妈妈是这世上最温柔的人了。”

 

有段时间小女孩不太开心,每次他走的时候都是欲言又止,后来有那么一天,小姑娘祈求的看着他,问他可不可以留在家里。

 

“大家的爸爸妈妈都是住在一起的,所以爸爸留下来一起住好不好?”

 

面对孩子满是乞求的目光,夏油杰有些如鲠在喉,但他最终只能笑着解释道:“不行的,爸爸身上脏脏的,住在一起,会让你跟妈妈生病的。”

 

“那我们洗干净就好啦!”小女孩激动地牵起他的手把他往浴室里拽,收完衣服回来的女人看见了,诧异地问怎么了,小女孩也积极的解释着:“爸爸说他身上脏兮兮,我们帮爸爸洗澡,洗干净爸爸就可以住下来了!”

 

秋叶真红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她发出声音前,夏油杰先蹲了下去对女儿笑着说道:“抱歉啊,爸爸洗不干净了,太晚了……小公主先去洗澡澡吧。”

 

满怀期待落空了的孩子忍了又忍,还是哭了出来,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抽嗒嗒的说着不要走嘛,爸爸不要走嘛,跟我们一起住嘛……

 

秋叶叹着气抱孩子抱起来拍扶着背脊,与他相视几秒,最终松开了眉头笑了:“不为难你,末班车还来得及吗,去吧。”

 

“……啊,记得关好门窗。”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对孩子说的,那次之后小姑娘再也没有闹过,但每次见他也总是开开心心,丝毫不为那件事介怀,他心里好奇,旁敲侧击女儿妈妈怎么说的啊。

 

孩子哪来那么多的戒心,被糖果一哄,就笑嘻嘻的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妈妈说爸爸在执行秘密任务,等爸爸的任务完成啦,就会回家跟我们永远在一起啦,放心吧爸爸,我一定不会让你暴露的,会跟妈妈一起在家等你回来哦!”

 

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安,如果将来发现一切都是谎言,女儿会不会埋怨她,被孩子怨恨的话,她该多难过啊。

 

所以他对女儿悄咪咪的说道:“啊,爸爸是这么跟妈妈说的,你妈妈很笨的,总是会被人骗,你以后要替爸爸注意,别让妈妈再被骗啦。”

 

小女孩用力的点头,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帮爸爸保护妈妈。

 

而至于是不是真的做到了,夏油杰无法知晓,也没机会知晓了。

 

他的时间被停止在了某个平安夜,遗憾的想着今年也没有跟他们一起过圣诞。

 

 

[似是故人来]

 

 

我睡不醒的走入了梦中,在一大片向日葵中缓缓穿梭,渐渐听到了流水哗哗的声音,拨开了金黄的花盘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河流。

 

跨出向日葵花田的那一刻,我笨拙的身体忽然变得格外轻快,我看到自己鸡皮的手臂变的娇嫩,这或许就是梦境的好处,能让我返老还童哈哈。

 

我一路哼着小曲沿着河流往上走,渐渐我看到不远处站着穿着漆黒制服的少年,他有着我念了数千日夜的眉目,一如初见时那样眼含温情,年少清朗。

 

我欣喜的走进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嘴唇笑:“久等了……”

 

他牵起了我的手,温柔笑着摇摇头:“是你久等了,走吧。”

 

等一个人,等了一辈子,终于梦中相聚,共赴黄泉。




——————————————————————————————




补充未能提及的彩蛋:

     脑花从未来打扰过真红母女的生活,因为杰哥牢牢锁住了关于她们的记忆,脑花唯独这些一根头发丝都没看到过。

     真红是寿终正寝,她有好好的陪着女儿长大,女儿也是健康而且乐观的长大了,没有成为咒术师,也在后来了解到了咒术师,是自己选择的要作为普通人生活。

     


这篇文才是我最初的风格,虽然我也写黑化什么的,但不等于我不会写普通的日常剧情。

希望某些人,不要再奇奇怪怪的说我除了车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是没有好的脑洞所以不写,不等于我不会写→_→

以及,虽然我最爱的是五条悟,但是对于夏油杰,伏黑甚尔也颇具好感,只要有合适的我觉得不错的脑洞,还是会写的。

就这些,很晚了,大家晚安。

评论(52)
热度(551)
  1. 共4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楠云南疯狂赶稿中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