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升乙女] 雪碧配枸杞 05
※逻辑已死，OOC必须有，纯属为了爽，你爽我爽天下爽！
※BGM：《nagashi》 章节列表：01 02 03 04 05 06
张东升对母亲的记忆停留在很久以前，他人生里第一次被父母亲领着去市民广场看喷泉的那个夜晚。
母亲穿了身红色的碎花连衣裙，白色的凉鞋，还化了妆，涂抹完口红的时候瞥到了他，就笑着拿口红在他眉心画了个红点。
那时候电视里在放西游记，他曾在隔壁刘叔叔家里看过几集，红孩儿的额头上就有这么个红点点。
他倒也没有喜欢，只是觉得无所谓，所以才没有擦掉，就这么顶在额头上跟着父母乘坐了公交抵达广场。
夜里来这看喷泉的人很多，夏天还有人抱着泡沫箱子叫卖雪条，父亲买了两根，他跟母亲一人一根拿着吃。
人实在太多了，好几次他被人碰撞到踉跄着，最后不慎扭了脚，撞在了母亲怀里。
他听到了行人议论喷泉好看的喧哗，也听到了嗡鸣的无解声波，有一段时间里他总在梦见女鬼血盆的大口，再醒来后耳朵里全都是嗡鸣的巨大声响。
大约是他三年级的时候，母亲从厂里被内退了，然后就在他读书的小学背后找了件靠近菜农田地的铺子，说是商铺，其实不过是这附近菜农自己剪的民楼，一楼有时候是自己开成商店，也有是麻将馆。
张东生的母亲则是弄了个改衣铺，放一张缝纫机在里边，挂着许多不同类别的扣子锁链，生意不好不坏，凑合着也赚些，总算不亏本。
这铺子是单独扩建出来的一间小屋，主家不需要从这里进自己的楼，而且位置靠后边一些，正对着那片绿油油的菜地，位置咋一看还挺偏，所以招牌每日都要自己拿出去放在路边，才有人看见了知道里边还有个裁缝铺。
不过母亲对这裁缝铺子也谈不上非常上心，大抵是因为生意比较清冷，有时坐着不耐烦，就会去附近的麻将馆里玩一玩。
要是遇到了他假期在家，母亲会让他帮忙去铺子里坐着，有客人来就去叫她回来，没有客人，他就坐在那一直看书到母亲打完牌回来，关上铺子门回家去。
初三下学期的运动会，按流程举行万今日的项目后，不是值日生的张东升很早就放了学，他回到家才发现钥匙不见了，回想了一下，意识到是早上出门前，因为运动会不需要背书包的关系，他忘了从书包里把钥匙掏出来。
他不得不穿过几条街道，去铺子找母亲要家门钥匙，这个时间母亲或许是在麻将馆，可他到那时几张桌前围着的人里都没有母亲，于是他折返去了铺子。
铺子是关着门的，但招牌就在路边，他在不确定靠近了木门，下午四五点的日头还有些热，晒得他后背发烫，汗腺分泌出含有盐分的液体，和泪水的味道无限相近。
张东升再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方兮兮，那姑娘背对着他走在前边几十米的地方，没有带耳机，而是和个头有些高的白净男生说着什么。
大约是被都笑了，方兮兮笑得肩膀都在抖，他听见她在撒娇似的说着：“阿铭哥哥你好笨哦，仰泳那么简单都学不会，到现在还是狗爬哈哈哈……”
他在楼前的树下坐着，偶尔有认识的叔叔阿姨经过就会问他怎么不回家里去，他就笑着说家里风扇不行，在这坐着吹吹风凉快。
“快下雨了当然凉快，赶紧回家吧，等会雨来了会着凉。”
他道声谢，说差不多就回去了，低头时看到了一群蚂蚁，排列有序的黑漆漆一条细线缓缓挪动。
他沉着眼伸脚踩死中间的两只，后边的队伍就停住了，三三两两的围住那两只死掉的，过了会似乎终于反应过来了，把死掉的两只扛起来继续往前。
张东升盯着看它们继续爬行的轨迹，感觉有雨滴稀稀拉拉的落下来，终于站起了身。
要把破坏的刺拔掉，刺没了，就能继续过下去了。
张东生他爸出差回来的那天傍晚，集资楼里的那些当妈的都在管教家里顽皮的孩子们。
张东升也被母亲叮嘱了两句：“天还热，宁可多洗几次冷水澡，也别跑河里去耍知道吗？”
张东升他爸进门听见这话倒是有些新奇：“哎哟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关心起儿子来了？”
“说什么风凉话，我自己的儿子我怎么就不关心了？”母亲不高兴起来瞪着父亲发威了：“你成天就跑车，家里就我跟儿子，难不成你比我更关心？”
“我不跑车，靠你那个裁缝铺全家都等着饿死吗？”
这两人吵起来的时候，张东升从来不掺和，坐回自己书桌前看书写作业就是了，晚些吃完饭，他把鞋子拿着去洗，时间不太巧，遇到了来洗澡的刘叔叔。
“阿东你这是跑哪去了，这鞋脏的……”
张东升用手捧着水泼在鞋面上，笑得有些腼腆不好意思：“想走小路快点回来，结果从菜地穿过去时候，人可能刚浇过水，就这样了……”
“哈哈哈，让你贪图捷径吧，菜地别乱下去，人家浇水还好，要是浇的是那玩意儿……哎哟，不行，味道都出来了，我洗澡去了，你最好先泡一泡再刷。”
“嗯，我知道了。”
他看着那人进了隔间，才收起了表情，抓着刷子西洗刷着这双沾满淤泥的鞋子。
傍晚涨潮前的河床是有些麻烦，不是为了确认一下，他也不愿意走在边上，反正河水一涨淤泥又会被冲刷松软填回去，不该留下的东西都会被覆盖。
※
我父亲是地质研究学者，母亲也是，他们偶尔会结伴进山里三五天，或者一两周的去收集不同湿度的泥土，然后带进研究所里。
我初三下学期的时候，这两人从同行那里得了消息，说是某个山区的河流源头处有颜色很特别的泥土，这夫妻两就兴致勃勃的出发了，留我一个人在家，还美曰其名不给我中考压力，让我可以自由发挥。
行吧，那我就自由发挥上个普普通通的高中吧，重点太累又麻烦，我不想搞得自己要死不活的，成绩过得去就很好了。
所以我晚自习下课从来不拖拉，书包一背，耳机一塞，世界与我无关，我就是天地间唯一的存在。
秋雨绵绵像浓郁的雾，从这个农田穿过再拐过一条黄泥道，就可以直达一条柏油马路，这是比从出校门后往右走进入人行道，还要拐两个街道更快的捷径。
我懒得拐那么多弯路，所以每日放学都从这里走，不过很多人晚自习下课就不会喜欢走这边了，觉得偏僻，而且路灯少。
我其实觉得还好啦，菜农们自己建的民楼错落在附近，有什么危险大叫一声总会有人会帮忙的，而且就这么一段路而已，我又不是跑不快。
我能跑很快，运动会的800米我拿过冠军，也拿过亚军。
可如果我无法奔跑呢？
耳机里蔡依林在唱着‘我就站在布拉格黄昏的广场，在许愿池投下了希望’，潮湿里混杂了某种甘甜的味道，那绝不是希望的气味。
眼皮上有厚重感，我想要拆掉蒙蔽双眼的东西，可无论如何发出指令，我都感觉不到自己活动了自己的双手。
沉重的喘息身在我耳边，滚烫的压迫感紧紧贴合着我发抖的身体，被人触碰的恶心感和恐惧都让我想哭。
“你是谁……你、你不要碰我……求求你别碰我……”
“兮兮乖，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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